“小学五年级。”萧桐说。
小学五年级,可能就十岁左右,纪尧想。那小孩子,每天看着亲爹醉醺醺带着不同女人回家,当着他面在家里各个角落苟且,会是种什心情。
妈妈被爸爸这种过分行为逼得不肯回家,于是只剩他个在家里,要面对空荡荡家,要面对个行为不端父亲。
——那时候蒋衡在想什呢。
他愤怒,怨恨,觉得切都是错,但却无力回天。没人帮他,也没人听他话,于是他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以后,期望自己能长成个顶天立地人。
顾自地去发展事业,懒得理他。
于是蒋义变本加厉,当着蒋衡面把不同女人往家里带。
那时候蒋衡还很小,也才上小学。他最初还义正辞严地指责蒋义,但后来被蒋义醉醺醺地揍过两次,加上发现萧桐也不在乎之后,就渐渐不说,只是沉默地在旁边看着。
“他很恨他父亲。”萧桐轻声说:“尧尧,其实小衡是个很早熟孩子,在别小朋友梦想职业是宇航员和科学家时候,他就想去学法律——你知道为什吗?”
这个故事有点沉痛,纪尧心情变得更不好。情感上,他很难把萧桐嘴里那个无力又弱小孩子跟现在蒋衡对上号,但理智上,他又知道这切都是真。
事实上,蒋衡也做到。
“所以他不会那做。”萧桐轻声说:“尧尧,相信。没有在给他找借口,但这真是他辈子阴影,就算他真想这做,他也做不到——因为这种行为让他恶心,也会让他想起他爸爸。”
纪尧相信萧桐,萧桐不会为在他面前挽回蒋衡形象编这种瞎话。
纪尧自己是受过桎梏人,所以不觉得这是托辞。他清楚地知道,身不由己是什感觉——人本身就是由性格和环境构造起来,人生面临切选择都不是随心所欲,很多事临到眼前,都可能“临阵逃脱”。
“为什?”纪尧问。
“他是为。”萧桐眼圈有点红,她放开纪尧手,撇开目光,盯着餐桌上银质烛台:“他那个时候说,这切都是错,他父亲不值得原谅,所以他长大后,要替讨个公道。”
纪尧忽然想起李玲华,那个被枕边人背叛伤害女人。不知道在做那个案子时候,他有没有点想到自己。
他想起自己那时候问过蒋衡,如果没有刘强伪证,他会不会把自己告得倾家荡产。那时候蒋衡没有正面回答他,但此时此刻,纪尧好像已经知道他答案。
“……那时候他多大?”纪尧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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