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知道。”纪尧垂着眼,低声说:“而且说实在,人长到这大,就该有很多事不是想就能做到。”
葛兴指尖捏着酒杯,手腕从吧台上垂下来,他坐在转椅上转个身,后背贴着吧台,忽然伸手跟纪尧碰
“后面,从储物间旁边那个楼梯上二楼,有个小天台。”周青柏趴在吧台上给他指方向:“就是烟头别乱丢啊,这都是老房子,小心失火。”
蒋衡走后,纪尧把杯子往周青柏那推推,示意他加杯。
“还要白兰地?”周青柏问。
纪尧点点头。
“少喝点。”周青柏给他续杯,刚想接着说什,就看酒吧角落里那两桌似乎隐隐约约有点火药味,于是神色凌,连忙去调节。
地问:“他俩现在这算什?”
“别问。”葛红娘难得被触及知识盲区:“也不知道。”
葛兴原本坐在蒋衡身边,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回复周青柏,他把手机面朝下扣在吧台上,斜倚靠着吧台支着头,笑眯眯地冲纪尧招手。
“来,可真是好久不见。”葛兴说:“个两个好不学,都学会玩儿失踪。”
纪尧知道葛兴这话是当着蒋衡面半真半假地抱怨他,于是笑笑,也没说什,把预备好伴手礼放在吧台上推过去。
吧台旁下子只剩纪尧和葛兴,葛兴打量下他脸色,眯口酒,问道:“你和蒋衡……现在怎回事?”
纪尧不意外他会提这件事,葛红娘这辈子人生目标就是拉上对算对,三句话都不离人生大事。
“也就这回事。”纪尧说:“你看见。”
“想复合吗?”葛兴问。
纪尧抿抿唇,他指尖捏着酒杯,在灯下转半圈。吧台上灯光落在棱状杯上,折出细几丝碎钻光。
“高桥松饼。”纪尧说:“也不贵,吃个乐呵吧。”
之前跟蒋衡分手之后,纪尧没几个月就离开北京,转而跑到上海来谋出路。由于生活圈子挪移和分手后遗症,所以纪尧跟这些北京老朋友联络频率也不太多,也就逢年过节会多问候两句。
葛兴找他们过来也不是为喝酒找乐子,更多是觉得唏嘘,所以忍不住想要跟老友凑在起再聚聚场子。
他们都不是二十出头毛头小子,老朋友久别重逢,虽然不至于生疏,却总有许多话想说说不出口。
生活艰难,无论是不缺钱大少爷还是自立门户顶梁柱都或有或难处,但他们年纪早过可以拿牢骚出来抱怨时候,于是酒过三巡,唯滴酒未沾蒋衡率先从这种温吞气氛中站起来,询问周青柏哪有吸烟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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