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兰心轻声回答:“不是,是误伤。”
“误伤?”医生显然不信,“有家属陪你来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伤成这
小男孩垂着眼睛不吭声,年轻男人也没有再说什,丁兰心悄悄地看着他们,男人抽张干净纸巾轻轻地擦着小男孩脸上、臂上血迹,神色凝重,眼神里隐隐还带着丝心疼。这时,小男孩突然说:“打不过就打不过呗,大不,和他同归于尽。”
年轻男人哭笑不得地看他:“你知道同归于尽是什意思吗?”
小男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却是闷闷地说:“钢炮老是欺负,忍他很久,今天实在是忍不下去。”他抬起头,眼神倔强,“想,为什要直让他欺负呢?对不对?又没有做错什,如果直忍直忍,他就会直直欺负,那还不如,和他决死战!”
听到这番话,丁兰心心里突然划过丝奇妙感觉,小男孩已经绽开笑,欢喜地对男人说:“其实,刚才钢炮吓坏呢,看到流血,他都吓哭,他哭,就没有哭,还把血抹到他衣服上,他直接就吓跑!”
年轻男人轻笑声,原本冷硬面容变得柔和许多:“你还很得意啊。”
流得不够多吗?!。”
“已经不流血。”
“不流就能抠?万碰到脏东西感染呢!”
小男孩嫌弃地躲他:“你手才脏。”
“不想活你!坐好!”
“嘿嘿。”小男孩不好意思地笑笑,说:“原来钢炮也是个胆小鬼,以后再也不怕他!”
不远处,有护士出来喊号:“祁嵘!祁嵘皮试好!”
小男孩面色滞,男人揉揉他头顶发:“别笑人家是胆小鬼,自己先去把针打吧。”
小男孩垂头丧气地站起来,想要背书包,男人挡住他,把米奇书包甩到自己肩上。丁兰心看着他牵起小男孩手,两个人逐渐走远,汇入医院来来往往人流中。
终于轮到丁兰心,进诊室,她在凳子上坐下,放下病历让医生检查伤口。医生拨开她已经被血污糊成几缕头发,啧啧感叹几声:“怎弄呀?伤口里都有碎玻璃渣子,谁用酒瓶子打你吗?”
“……”
小男孩不再闹腾,乖乖地坐好,男人握着他手臂低头细看,又凑过去看他脑袋上绷带,问:“疼不疼?”
小男孩怯怯地看他眼,摇头。
“说实话。”
“……唔,疼,点点疼。”小男孩声音小小,年轻男人默片刻,开口:“以后别去招惹钢炮,他块头能抵你两个人,你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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