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明音把被子往上一提盖到了肩膀,问他:“我有什么好看的。再说了,你一进屋到现在,还没看够?”
梁真摇摇头:“看不够。”
邵明音就笑,本想转个身结束这场对话,他却听到梁真说:“我今天还没唱歌给你听呢。”
邵明音没翻身,眼前的人离他很近,又是背光,如果是别人他会非常警惕并且觉得被冒犯。
但那个人就乖乖地坐在地板上,可能是前几次被踹怕了,也不孩子气地一定要跟占领根据地似得爬上床,那个人不是别人,是梁真,邵明音就沉默着,然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“嗯”。
你就是在关心我前程,邵明音,你关心我。”
要是在以前,梁真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,梁真早和他怼起来了,但他看梁真神采洋溢那样,还就挺不忍心给人泼冷水的。
“行——我关心你——小——朋——友——”邵明音语气拉得很长,说敷衍吧也不算敷衍,挺无可奈何的,但无可奈何,不就也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接受嘛。
邵明音都这么说了,梁真也不计较他叫自己小朋友了,现在想想他还觉得小朋友叫着怪好听亲切的,自己还真是小朋友,想法变得真快,真香!
梁真今天没带吉他,倒是带了纸笔,洗漱完之后他就趴在那张小床上若有所思地写。因为是卧趴着,梁真就把小腿翘起来了,时不时地就晃晃,他还真把这里当家了,一点形象都不讲究。邵明音睡得都挺早,给梁真留了盏不用插电线的小台灯,梁真又写了会儿,本想也躺下,看着背对着自己被子只盖到小腹的邵明音,他关了台灯,人却往大床靠窗的那一边,蹑手蹑脚地走过去。
梁真得了许可,声音还是轻轻地:“那我给你唱了
邵明音睡觉从来不会紧锁窗帘,而是习惯留出个一米宽的空隙,让月亮的光亮泄进来。第一天的时候邵明音就问过梁真,窗帘开那么大影不影响他休息,梁真当然说不影响,邵明音就没有特意把窗帘拉上。梁真没问过,但他直觉邵明音是不喜欢太黑的环境的,不然也不会每次睡前都是侧向窗户那一边。
而邵明音睡得浅是真的,也是几天前,梁真半夜想上个厕所,他动作已经够轻了,但邵明音还是抬手,将床头的电灯按钮给打开了。梁真特别不好意思,问是不是吵到他了,邵明音说没有,但那声音清明的听不出一点睡意。
所以现在,梁真一坐到邵明音窗前的地板上,邵明音就睁开眼了,那双眉眼在月光下柔和的像一潭湖水,夜里的,没有波澜及其平静。
邵明音问:“怎么不睡了?”
梁真往前凑了凑:“我想看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