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骗子,邵学凡想。
柳若松从他犹豫里看出答案,他忽然觉得好笑,不明白自己为什要
血脉真是个奇怪东西,柳若松想,邵学凡自视甚高,全天下除他自己,他把所有人都不当人,却偏偏愿意多分邵秋几点注意力,真情实感地把他当做“自己人”。
“好啊。”柳若松淡淡地说:“打针丧尸病毒给你,用你复刻副队现在情况,然后带你去实验楼,从此在你身上进行药物临床试验——反正你和副队基因相近,肯定比别实验对象更有针对性。”
邵学凡动作顿。
冲动之所以是冲动,就是情绪会在瞬间接管整个身体。刚才那刹那间,邵学凡是真愿意用自己去换邵秋,可就在柳若松三言两语间,他求生本能重新占据理智,对这种“交易”下意识地感到恐惧。
“你愿意吗?”柳若松问。
记得柳若松曾跟他说过话,他本不愿意相信怪力乱神,但午夜梦回时总有声音,告诉他切本不应该是现在模样。
“……你要是报复,你冲来好。”邵学凡嘶吼道:“你对小秋下手,你是人吗!”
柳若松静静地看着他。
说来好笑,曾经邵学凡手遮天时候,他站在柳若松面前,就像道永不可逾越鸿沟,饶是柳若松想尽办法也无法跨越,只能在他面前饱尝无能为力痛苦。
但现在他对柳若松来说,连蝼蚁也算不上。
“——”
邵学凡手脚冰凉,时间说不出话来。他是真痛苦,想要付出切来换取邵秋健康,但显而易见是,对他来说,这个“切”是有范畴。
起码绝不包括他自由和生命。
面前这个青年话不能相信,邵学凡试图从另个角度说服自己:他跟自己有仇,就算自己死,他也不定会救小秋。
这种理智“冷静”让邵学凡心里好过点,那种见死不救痛苦消退点,他潜意识几乎立刻做好风险规避,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柳若松。
他轻而易举地就能摆弄他人生和情绪,以至于连报复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。
“你没有重要到让放弃良心地步。”柳若松说:“不过可以给你个机会。”
“恨你,所以比起副队,比较喜欢看你自己痛不欲生。”柳若松明明白白地说:“所以,不如拿你命来代替副队吧。”
“你随便!”邵学凡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他情绪激动,紧攥着邵秋手,好似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:“你想拿就拿去!反正老胳膊老腿也活不几天!”
柳若松讶异地挑挑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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