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一打岔,柳若松也已经从失态中缓过了神。
这三个月以来,他几乎天天都在想傅延回来时候的模样,心里早打了千百个腹稿,
“别动。”柳若松说:“你昨天出任务,为了救个小男孩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,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。”
傅延疑惑地皱起眉。
柳若松自己有过经验,知道“重启”之后如果记忆和经历有偏差会产生一段时间的断片期,于是从纸碗里捡出一只小番茄喂给傅延,然后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。
“哥。”
柳若松见他醒了,连忙紧走几步过来按住他的肩膀,小心地用掌心贴了下他的额头。
“还晕吗?”柳若松问:“难受吗?”
傅延先是点点头,又摇摇头,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重新按亮手里的手机,点开了短信框。
然后他当着柳若松的面,往短信框里输了一行字。
是三个月前。
——柳若松已经回来三个月了。
从短信框里,傅延能看出自己最初的茫然,他起初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还问过柳若松什么意思,当时柳若松没有解释,只说纪念一下,于是傅延没再深究,把它当成了一条打卡报平安的短信,每天回他一句。
但傅延知道,无论那时候的他回复什么,对柳若松而言,意义都不相同。
柳若松雷打不动地在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发送“暗号”给他,等了足足三个月,才把他重新等回来。
“听我说。”柳若松说:“你现在在
【02:07】
柳若松最开始时还是满脸疑惑,但很快便睁大了眼睛,傅延敏锐地察觉到,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指收紧了一点。
傅延手一松,这条消息顺着对话框发送出去,连接了基地的备用基站,进入了柳若松的通讯器。
柳若松极短促地抽了口气,眼神无措地在手机和傅延脸上飘了一个来回,一张嘴话还没说出来,嗓子倒是先哽住了。
傅延手臂一支,下意识想起身抱他,然而一起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,柳若松眼疾手快地揽着他的肩膀把人抱住了,自己坐回床边给傅延当了个人肉靠垫。
外面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听了,傅延按了按太阳穴,正想从床上起来,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傅延顺着声音抬起头,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柳若松身上。
柳若松没穿上辈子傅延熟悉的白大褂,他穿着一身规整的作训服,袖子高高地挽上去,手里端着一个小纸碗。
他手上还沾着水渍,没擦干净的水珠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地板上。
傅延只是看着他,就像是找到了可供休息的安全区,心登时就落了下来,放回了安稳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