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伴侣叫张有鑫,二十八岁,是赵醒归朋友,赵醒归喊他“三金哥”。三金也是位截瘫男士,并且比赵醒归情况更糟糕,是完全性脊髓损伤,腰以下点感觉都没有,大小便完全失禁,两条腿比赵醒归腿都要细圈。就算是这样,三金还是跟着柯玉起出来拍照,美其名曰给她做助理。
三金性格开朗,笑容阳光,是个社交牛逼症,到目地后不停地和赵醒归聊天、开玩笑,在他插科打诨下,对新人与柯玉、化妆师、另位摄影助理很快熟络起来,几个年轻人间不再那拘谨。
卓蕴是第次见到柯玉和三金,拍摄间隙和柯玉聊会天,问她和三金认识多久,柯玉当时很茫然,想想才回答:“认识话,十六年吧。”
“哇!这久啦
让你再经历遍,多次促排卵对身体很不好,不想这样,不想你遭遇这些,你本来就不用遭遇这些。”
卓蕴问:“你害怕失败?”
赵醒归摸上自己知觉微弱大腿,没有正面回答:“以前年纪小,不理解季飞翔想法,现在懂,已经自私过次,不想再继续自私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卓蕴说,“赵小归,你怎知道会扛不住呢?”
赵醒归摇头:“这不是扛不扛得住问题,这是条单行道,走上就不能回头。小蕴,截瘫九年,两年前去冻精也就是未雨绸缪,那会儿瘫都有七年,受伤时候还在青春期,人都没发育完。医生说米青子质量还可以,这个‘还可以’很难讲,没人能知道这样个天天坐轮椅人,米青子到底还有没有用,很怕们会做无用功,试次又次,让你吃遍苦头,却因为关系根本得不到好结果,到时候……”
他没再继续往下说,脸上显出丝痛苦表情,那场景仿佛已经在他脑海里发生过无数次,是种深深无能为力。
卓蕴知道这是赵醒归心结,家里没人能体会到他苦楚。作为个男人,还是在风华正茂年纪,他可以坦然地接受依赖轮椅生活,却在生育问题上陷入自责,旁人句善意问话都会触动到他敏感神经。
聊到“孩子”这件事,卓蕴不禁想起两年半前那个冬天,十二月,赵醒归念大四,她回国过圣诞假,两人去拍组婚纱照。
婚纱照是旅拍,去A省东海边舟市拍摄,赵醒归开车带她去,摄影师那边开另辆车。
摄影师叫柯玉,在业内小有名气,个子很高,长相英气,乍见像个冷漠拍照机器,熟以后卓蕴就发现,柯玉温柔其实都给她伴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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