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想起爸爸说过
话，补充道，“
也不会和她吵架，不会影响情绪，总之，学习上事，你们不用操心，
定会考上A大。”
范玉华拍拍儿子手背，低着头半晌没说话。
这个季节，室外天气很舒适，不冷不热，偶尔还有微风吹过，赵醒归发现自己很久没和妈妈像这样坐在起聊聊天
，好像这大半年，他心事都只会对卓蕴倾诉，每次都是和卓蕴起躲在房间里，斗嘴聊天，现在还会抱抱、亲亲。
就在他又开始想念刚刚才离开卓蕴时，范玉华问：“辛苦吗？”
赵醒归没弄懂：“什
？”
着她：“妈，这件事处理完，就结束吧，不想再在那些人身上花费精力。”
“结束？”范玉华注视着赵醒归眼睛，视线渐渐移到他腿上，还有他身下那架轮椅，她眼睛湿，“小归，怎结束？你连个台阶都上不来。”
赵醒归和范玉华中间隔着把藤椅，他没法过去拉拉妈妈手，或是抱抱她，只能说：“这不是上来嘛，真要自己上来，也能上，就是麻烦点。”
“二十多万，就结束？”范玉华抽泣几声，“几年后，那个畜生二十多岁，说不定什都忘记。他活得潇洒快乐，找工作，谈恋爱，结婚生孩子，而你呢？他二十多岁，三十多岁，四十多岁，过着普通生活，你和他样，也是二十多岁，三十多岁，四十多岁……你是不是还坐在轮椅上？”
赵醒归说：“五十多岁，六十多岁，七十多岁，都会坐在轮椅上，那又怎样？难道不活吗？妈，就算你把他弄死，也站不起来。再说，也能找工作，谈恋爱，结婚生孩子，也可以活得潇洒快乐，不是吗？”
范玉华抬眼看他，眼睛发红：“妈妈问你，你要说实话，你现在，过得辛苦吗？”
赵醒归摸摸大腿，点头：“辛苦。”
“都想不通。”范玉华说，“你腿明明还在，又没有哪里缺块肉，怎就不能动呢？怎就没感觉呢？儿子，这高个子，怎就站不起来呢？都想象不出来，到
范玉华生气地看他，赵醒归干脆把脚放下地，撑着那把空藤椅椅面，把自己挪到椅子上，又把腿给捞过来。他终于离范玉华近些，拉过妈妈手，说：“妈，和你坦白件事，已经谈恋爱。”
范玉华迷糊下：“啊？和谁？”
“还能和谁？”赵醒归脸皮发烫，错开视线不去看她。
“哦，和小卓。”范玉华反应过来，“可是，你才高二啊！”
赵醒归说：“不会落下功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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