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醒归小口吃着鸡蛋，问母亲：“妈，小宜什
时候回来？”
“怎？你想她啦？”范玉华笑道，“国庆吧，和她说好等你适应
学校生活，就把她接回来。”
赵相宜是赵醒归
妹妹，读小学六年级，自从赵醒归受伤后，家里
赵醒归仰躺在床上，轻轻地叹口气，也不管两只脚现在是怎个姿势，趁着心情还不错，睡意未全消，他又次闭上眼睛。
——
破晓时分，雨停，赵醒归身体不再那难受，勉强算是睡个回笼觉。
清晨七点整，他把自己收拾干净，坐着轮椅和苗叔起下楼，赵伟伦和范玉华已经坐在餐桌边。
“爸，妈，早上好。”赵醒归把轮椅停在桌边，苗叔在他身旁坐下。
这晚也不例外，窗外落着雨，赵醒归保持个姿势睡几小时后被疼醒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。
出院回家后，他就学习着个人睡，不让人陪护，无奈下半身感知、运动能力丧失真很消磨人精神，赵醒归半夜总是会因为身体不适而醒来，在黑暗中艰难地翻个身，然后睁着眼睛，近乎绝望地等待天明。
他捞过床头手机看时间，才半夜两点多。
微信上有条未读消息，赵醒归茫茫然地点开看，居然是卓老师发来！她通过他好友申请。
卓老师微信昵称是“Zoe”，头像是只白色小仓鼠，赵醒归看到她发来那句话，无声地笑下。
赵家夫妻直把苗叔当自家人看待，苗叔都是上桌吃饭。
潘姨为他们端上早点，赵醒归面前是碗热腾腾小馄饨，配白煮蛋、牛奶和半个苹果，苗叔和赵伟伦吃热汤面。
范玉华问儿子：“小归，昨晚下雨你睡得好吗？背有没有疼？”
赵醒归垂着眼回答：“还好。”
范玉华没再多问，知道儿子向来报喜不报忧。
他又不死心地想看看卓老师朋友圈，结果空空如也，她应该是屏蔽他。
赵醒归有些失望，撑着床面让自己翻身仰卧，伸手下去摸下，纸尿裤鼓鼓，好在没漏出来。
他不习惯插尿管，因为尿袋要挂在衣服外面，赵醒归接受不这种样子去学校上学，所以就学会白天按时排尿，晚上穿纸尿裤睡觉。
与别腰椎脊髓损伤患者相比，他似乎幸运点点，受伤后过几个月，他就能感知到些微尿意和便意，只是无法控制，当感觉过于明显时，就意味着他快要失禁。
睡着时候，他是什都感觉不到，所以只能穿上成人纸尿裤，再铺上护理垫，这年多来，他就是这样狼狈地生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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