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筠看着儿子那双发红眼,觉得熟悉,但更多是陌生。
“从头到尾想传达,都是来自父母支持和认可能改变很多事情,到底哪句话让你以为江浔想成为梵高?到底哪句话?改还不成吗,改。”江浔积郁到眼眶红透,同时笑容弧度绽得更大,也更凄凉和绝望。
“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想要什,你为什要摆出副很解样子,对选择指手画脚,要给未来人生安排得明明白白,你为什要这样啊?”
“因为是你妈!”这是陈筠在这场谈话中说得最有底气话。她眼睛也湿润,问江浔,“你见过这关心别人吗?别人家小孩画画做动漫到有家不回断绝社交营养不良,你见过去管吗?是你妈啊,是你妈!所以才在乎你啊!”
“可、、也、是、、啊!”
事怎可能痛苦呢,梵高都画出抑郁症,做父母怎可能支持他呢。
“……很多文艺创作者确实心思细腻容易患精神疾病,”压抑情绪让江浔吐词都变得困难,但他还是努力地解释,“但文艺创作和精神疾病之间没有等号。再说,为什会抑郁,因为太投入共情太深啊,个创作者,就是应该画中人物哭,他就哭,画中人物笑,他就笑。如果那些喜怒哀乐连作者本人都感受不到,他拿什去打动观众?”
“但也要注意身体啊,”陈筠看着江浔依旧没长什肉脸,心疼道,“你都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,咱们真就是普通人啊儿子,怎可能会成为梵高那样——”
“别说。”江浔冷冷地打断。
但陈筠还是不放弃:“妈妈这说你可能不爱听,但理就是这个理,梵高真只有——”
江浔说每个字,都像是从肺腑里呕出来,痛苦,艰难,真实。他抓着心口衣服,那里已经空,被他血淋淋地掏出来变成他最后那句话——
“从始至终想成为,从来都只是自己啊!”
“叫你别说!!!”
房间里终于陷入寂静。陈筠眼里闪过惊恐,浑身都因江浔这吼起鸡皮疙瘩,她强装镇定,细声道:“怎突然发脾气啊……”
江浔心中怒意已经快压抑不住,字字硬狠:“说,让你别、说、话!”
陈筠脸无辜,瘪着眼,声音更细:“你怎和妈妈说话啊……”
江浔低下头,死死抓着自己头发,让自己尽快恢复冷静。重新抬起头后他挤出个疲惫笑,诚心诚意地问:“说哪句话让你以为在学梵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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