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他睁开眼,整个身子都轻轻抖。他坐直同时又眯上眼,是时没能适应光线,再彻底睁开,他眼前全是奋笔疾书白衬衫。
他吐出口气,后背也撞上座椅靠背。他抬眼,六个电风扇正以最快速度旋转,再环顾四周,窗外月夜杯竹林遮挡,对面教学楼也灯火通明。
“怎?”
有人轻拍他肩,夏清泽扭头,看到脸迷惑杨骋。他胸牌上校徽是红色,夏清泽低头,看到自己校服左胸上窄长名牌,再看向隔张空桌同坐在最后排杨骋,说:“没什。”
“噢……”杨骋皱皱眉,还想问什,眼皮突然抬,就迅速坐端正低下头看正在写卷子,也没动笔,就是最大限度避免和刚才进教室人有眼神接触。夏清泽往门口看过去,孟嘉腊抱着叠答题纸走到讲台桌前,扶扶腰带后再坐下。
他还是江浔。
“知道没有回应是什感觉,知道。”他低低头,看到就要涌到脚边海水,没后退,用谈判语气继续道,“也知道求而不得执念放不下会念念不忘,不希望——”
“可对你念念不忘……”江浔轻轻地打断。
“……是你念念不忘,可从来没求过回应。”
极短暂沉默里,再次涌上海水打湿夏清泽裤脚。
“张宇。”孟嘉腊放在讲台上双手交叉着,低眼念讲义上名字。被点名坐在第排最中间男生立即起身,他最旁边男生给他让道,也起身同时他们短暂四目相对,个憋着笑,另个故作惊悚状。但那夸张面部表情只维持秒,等站在孟嘉腊旁边,他又是乖乖尖子班好学生。
“张宇啊,”孟嘉腊沉着口气,问,“楞次定律到底要用哪只手?
“你先回去吧,”江浔小着声,继续在漫到小腿肚海水里走,“个人再——”
他短促地“啊”声。夏清泽最担心事情还是发生,江浔不小心踩到退潮时游客挖出泥坑,没站稳,双膝都弯下跌入潮水。
那海水不深,点都不深,江浔就算跌个四脚朝天,也顶多是呛几口海水,很快就能爬起来。可夏清泽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被揪死,在那个身影出现摇晃瞬间,他就踩进海水,在江浔彻底跌下前伸出手。
江浔抓住,可扑打而来潮水让两人都重心不稳,连带着夏清泽也扎进去。鼻腔里涌入咸涩海水,他闭上眼摸索着爬起身,从始至终都紧紧抓住江浔左手手腕,那里有个银镯,和系着花朵吊坠红绳。
他手突然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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