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”裴佑轻声问。
“工地上另个包工头。”周青柏说。
周青柏很认人,他在几个工地上转圈,虽然账不清不楚,但人是认个七七八八。面前这包工头跟钱川地位差不多,都是带着个施工小队干活,周青柏观察下,发现他们身上衣服都是工作服,应该是从场地那边下工,就直接过来吃夜宵。
下午时候,周青柏在场地里没少转悠,依稀记得这个人跟钱川他们队关系不怎样。他之前还以为是工地上常有队外摩擦,但听他话里话外这个抱怨模样,似乎其中还有别隐情。
而且这个隐情,说不定还跟青山有关。
。
那是家海鲜烧烤大排档,乍看生意很好,门口塑料桌已经坐满,群五大三粗青壮年男人三五成群地围在塑料圆桌边,呼喝声热热闹闹,脚边玻璃啤酒瓶东倒西歪。
酒意上涌时最难控制情绪,邻街那个大桌上不知道有谁说什,其中个人忽然,bao起,把拍下桌子,蹭地站起来,嘴里掉出串字正腔圆国骂。
周青柏被这突然嗓子吓跳,过马路脚步下意识顿住,眼神往那边扫,却骤然看见个有些脸熟面孔。
“操他妈!”骂人那中年人穿着身有些不伦不类土色西服,脸色涨红,战都站不稳,扶着摇摇欲坠塑料桌,伸长胳膊,指着不远处漆黑片空白马路含糊地骂道:“天到晚苦活累活都是咱们干,吃肉喝汤从来赶不上咱,那钱串子不就是仗着会溜须拍马讨好刘总吗,好处都他妈让他吃去。”
幸好他这些
那男人身边个民工伸手拉他把,像是想拽他坐下,只是拉下没拉回来,于是也跟着闷头干杯啤酒,不满地抱怨道:“说得就是,次次给刘总干活都是他们组,凭什,咱们差哪?可听老乡说,他们那边活少不说,奖金还给得可多,去次给奖金顶咱们季度工。”
他不说则以,说这个,全桌顿时哄闹起来,各种方言土语交杂在起,左声右声地淹没站着那中年男人。
那中年男人本来就心气儿不顺,又喝多酒,被左右这激,顿时上头,啪地砸碎个酒瓶子,含糊地开口就骂。
“操,当不知道?”中年男人往地上啐口,骂骂咧咧地说:“个地基挖填填挖,就那个项目,公司他妈吃总部多少拨款!”
“总部”这两个字就像个敏感词,不轻不重地拨动下裴佑心里那根弦,他皱着眉往喧闹处看过去,却发现周青柏也在盯着那边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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