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他又上来,手里也拎着幅差不多尺寸,正是之前林泊川看到以他妈妈为模特那幅油画。
臧白也不知道当时抱着什样心态画这样幅画。画完也有段时间,最初他想送给林妈妈,但考虑到她精神状况,又不知道是否会给她造成负担,没有贸然送她。后来他想给林泊川,但无论如何都送不出手。
“也没准备什礼物,就当给你回礼。”
林泊川接过来,色彩比上次看到更饱满,画主题是“生命”。
见林泊川那仔细地看,臧白很不好意思:“虽然它现在不如你给画值钱,以后也说不定呢。”
回秋榕路,华叔去安置林妈妈,桌上残羹冷炙保姆正在收拾……
臧白走到强撑整晚林泊川旁边,轻声道:“都有人收拾,你去休息吧。”
林泊川侧目,视线向上,臧白看到他因为发烧蒸红眼睛,像哭过样。林泊川站起来,咳嗽两声:“跟来,有东西给你。”
“什东西?”
他也不答话,慢慢往楼上走。臧白跟在他后头,直跟他进书房。林泊川拢着衣摆,弯腰从书架下柜子里掏出个大硬盒,米见方,但不厚,盒上也没字,看不出是什。
“是吗,艺术家。”林泊川笑着把画挂起来。
“你别不信,多少画家都是死后作品才卖出天价,你可得好好保存起来……”
“别胡说。”没等臧白说完,林泊川打断他,并严厉地看他眼。
“你画挺好,这回礼很喜欢。”林泊川说着,刚刚近距离欣赏,现在又站在稍远距离,仔细端详着。
臧白看得出他是真挺喜欢,不是般敷衍。他看得那仔细,那入神,仿佛正在阅读臧白要表达
“新年礼物,给你。”
臧白揭开盒子,拿掉里面填充物,下边是个牛皮纸包裹大方块。摸到那方块边缘,太熟悉不过,臧白小心撕开牛皮纸,果然是幅画。
等全部拆开来,他才有些惊讶,这是乔梁那幅拍卖出天价早年作品《春》。早年他绘画风格还不像现在这写实,更有印象派影子,所以这幅主题为“春”油画并没有什特别具体事物,全部由颜色构成。但仅仅是这些层次分明又杂糅色彩,也能感到种颇为具体生命感。
林泊川很少这样不以社交为目送人礼物。思考臧白喜欢什,以及弄来这幅画都费番功夫,然而他看着臧白除最初点惊讶,也无甚表情脸,连句“喜欢吗”都问不出口。
“你等下。”臧白说完,拿着画下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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