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被你伤得不轻,但也没到不能自理程度,外卖还是能点。”陈砚乔放下筷子,手扶轮椅转个圈,“轮椅很好用,你想得还挺周到。”
徐开板着脸把午餐放到桌上,没有心思和陈砚乔打嘴仗,他还得回去上班,却被陈砚乔抓住手腕:“吃午饭再走呗,这多,个人也吃不完。”
“吃不完扔。”
“这多浪费。个人吃着没胃口,你陪起吃。”陈砚乔拉住徐开手往下扯,仰着下巴,双眼睛瞅着他眨巴,是撒娇姿态。
徐开只好坐下。
陪睡觉,今晚别睡书房吧。”
徐开转身往外走,陈砚乔笑嘻嘻地:“这个责任你不负?”
有段时间没在这张床上睡,陈砚乔挑床也只是挑是否舒服,不会挑睡觉地点。这张床是舒服,他还是失眠。刚刚他说皮肤饥渴症只是想嘲讽徐开,而现在他独自躺着,却真因为没有别人体温有些焦躁。
这几年这个问题已经好很多。之前和徐开分开那段都在自调节,也没有心思去和人接触。很久没有被人触碰,刚徐开给他搓背洗头,那些让人舒适温柔抚摸勾起蛰伏渴望。
他缩在被窝里,焦躁地啃会儿手指甲,很想让徐开过来陪他睡觉,又实在说不出口。纠结到深夜,实在困得不行,才睡过去。
他拿陈砚乔点办法没有,他拿自己也点办法没有。徐开从来不知道,原来喜欢个人可以那彻底地将自己改变,变成这样优柔寡断、拿不起也放不下——他讨厌样子。
他讨厌自己,也讨厌把他变成这样陈砚乔。
陈砚乔就在他面前,悠闲地吃着他带回来午饭,若无其事把炒菜里不喜欢姜粒挑出来,在餐盘角堆成座小山。
他还是喜欢他。
第二天起床,徐开已经出门上班,走出房间,门口放着辆轮椅,桌上是给他买早餐。
人会因为感动而爱上某人吗?此时陈砚乔嘬着温热豆浆想,无疑是会,且不论那爱恋能持续多久,有多少诚恳成分。好比说,若是现在徐开提出要和他作爱,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。
说起作爱,陈砚乔根手指勾开自己宽松裤腰,盯眼早起来就精神抖擞玩意儿,轻轻叹口气。他是好久都没有做,之前是没心情,现在倒是兴致勃勃,徐开恐怕不会同意。
中午徐开回趟,拎着午餐,赶得很急,额头上都是汗。他开门,看见陈砚乔正吃饭,两人对视,他有些尴尬,陈砚乔却脸笑。
明明知道,却要点破:“你不会专程回来给送午饭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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