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这份儿上,隋团这把老骨头反而不抖,因为抖也没用。他仔仔细细地盘问章寻进度、打算,接着不光摆明自己态度,还给章寻指点
隋团早就睡下,嗓音有些哑。
章寻调整下情绪,诚恳地说:“有件事提前跟您打声招呼,Graham人在接触。”
那是世界顶尖现代舞团,每年新人名额顶多四五个,能进去都是凤毛麟角,所以他提名字隋团立马就意识到他是什意思。
电话那头先是静,继而沉郁地长出口气:“想好?”
“想好,趁着身体条件还允许,出去试试水深。”
电话是法国Graham现代舞团打来。时差六个小时,法国那边还是白天。对方看章寻demo,也通过各种渠道做些工作,对他这个人有点兴趣。
“Mr章,你什时候方便过来面试?来回机票跟酒店由们负担。”对方工作人员用英文问道。
“恐怕很困难,最近在准备部重要作品,马上就要正式演出。”
“既然如此,们可以过来见你。”电话那头坦率地笑笑,“你知道,艺术家生命是很宝贵,们不希望浪费你分秒。”
当晚章寻没继续睡,而是把自己跟团里合同找出来,仔细研究解约条款。
隋团沉默会:“这晚打电话来,就猜到没好事。不过既然想好,那就去吧,不折腾几下你心里是不踏实。你是带出来,心有多大清楚,强行留你也没什意思,免得到时候还回过头来埋怨耽误你。”
“您这话说得不安。”
“你还会不安?这帮徒弟里就数你最自私自利,心硬得跟石头样。”隋团带着恼火数落他,“行,别跟扯虚,什时候能定下?”
“对方还没松口。但想来想去,觉得还是提前跟您通个气,也好留足时间给您。”
这意思就很明确——走是定要走,不是这家也是下家,早晚事。
看半个多小时,他捏紧酸疼鼻根揉揉……
要解约不难,难是向团里开口。
虽然隋团多半也知道他在国内待不长,但这样猛然提出来,肯定还是打团里个措手不及。不说别,十面埋伏后续怎办?
这八场他可以演完,前后不过也就个月时间。之后呢,团里培养自己场,自己说撂挑子就撂挑子,说走就走,他实在无法想象其他人会用什眼光看自己。
但如果那在意别人眼光,那章寻就到不今天。他在灯下又坐近个小时,直接拨通隋团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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