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寻在换鞋,弯着腰瞥眼:“当然。”
大概天性使然,所以任何场面下章寻都有种宠辱不惊范儿。换好演出服,他平平稳稳地登场,把在巴黎艺术节上跳过那支凌云又原封不动跳遍。
没有灯光配合也没有布景调度,但笛子还是那支笛子,人也还是那个人
章寻到底没绷住笑场。
他最近慢慢才发现闻锐鸣是个挺有趣人,又或者闻锐鸣言行也没什可笑,但他还是觉得有趣,甚至开始观察这个人。
他笑完客客气气地托起塑料袋:“也别吃独食,分你个吧,请。”
闻锐鸣边开车边移来视线,目光停顿片刻又收回,等过路口才矮矮身,从他手里把包子咬走。
隔着塑料袋章寻感觉手指被擦过,心脏跟着猛颤下,匆匆收回手。
里还有油。闻锐鸣开着它驶离小区,路上把车窗降下来,静静地吹会儿晚风。
要能这过辈子似乎也不错,不过很明显这种生活不会持续太久。
第二天早,章寻穿戴整齐早早下楼,没想到自己那位尽责保镖已经等在楼下。
初夏季节,闻锐鸣穿件最普通T恤,看样子已经到挺长时间,右手纱布也拆。
“你怎来这早?”章寻拉开车门坐上车,发现副驾前面搁着早餐,颇有些欣喜地拿出来,“多谢。”
到指定场地,章寻脱掉外套丢在副驾,闻锐鸣将车停远,回来发现章寻已经在更衣室热身。
本来以为今天表演章寻定不重视,没想到是闻锐鸣小看他,他态度相当认真。
对待所有表演章寻都视同仁,不管观众是大款还是普通老百姓,不管在剧院还是在临时搭社区场地。说穿,章寻享受是舞台带给他愉快,而不是掌声带给他陶醉。
今天跟他起来也不是老搭档沈嘉。沈嘉正忙着跟另外B角跑巡演呢,哪有功夫搭理这种小活动。
中午11点半,马上就到表演时间,小广场上也就稀稀拉拉几十个人。年轻演员跑来问:“寻哥,还要准时开始吗?”
闻锐鸣坐上驾驶位,扭头看他眼,见他脖子上红印子浅不少,“早上送多多去医院,顺便买。”
包子还冒着热气,豆浆是原味没加糖,两样都是刚刚好。章寻尝完舒服地眯眯眼,猫似:“这个胃跟着遭不少罪,垫点儿早餐也省得它罢工。你吃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闻锐鸣如实说。
章寻手里正好举着个包子,闻言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,瞪着眼睛看他好几秒,“那你要吃吗。”
“饿着也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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