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看着,外面飞来只蜂,谢思昀试图去抓
路上摩托车与大部队齐头并进。
长轿缓缓降下右面车窗,谢思昀趴在窗上枕着手,边吹风边看好友骑车。看会儿后,撇撇嘴,“凌意、凌意。”
昨晚凌意只睡四五个小时,这会儿精神有些不济。
“嗯?”
窗边让出半位置,两人挨着,声音不大。
烟从指间换到手里,烟雾混着咸腥海风慢慢蒸腾,到快要燃尽时候他终于想明白。凌意是在画画,膝上放应该是稿纸,或者别什笔记本。
静室里他头微低,目光专注,嘴唇轻抿。
其实厉醒川看不到,但心里已经勾勒出他此时神情,就好像从前每次去画室接他,在窗外见到那样。
以前去画室次数不多,但每次去厉醒川都会在外面树下靠会儿,什也不干,只是等凌意。等他抬头,等他画得心满意足,等他画到伸懒腰、留意墙上时钟,厉醒川才会迈着散漫步子从正门走进去。
其实五年什也没有改变。
那晚酒店异常安静,海浪拍打礁石,声音沉闷又浑浊。
厉醒川洗过澡去阳台,边走,边给伤口换药。
阳台正对大海。
他摸支烟出来。晚风不弱,他用左手挡着风点烟,垂眼便见到隔壁还亮着灯。
那是凌意房间。
“第次见醒川开红色,还挺合适。”
这辆超跑通身是大红色,厉醒川身纯黑,只有头盔有烈火纹,宽肩长腿散发着野性荷尔蒙。
它确很衬他。
凌意心里还念着昨晚事,脸虽然朝向窗外,留给那辆车却只有余光,“嗯。”
语气淡淡。
凌意很喜欢画画,以前是,现在也是。厉醒川愿意支持他画辈子,以前是,现在也是。
花园里有猫,远远地朝楼上叫声。
厉醒川转过身,目光在楼下停留很短暂时间,然后就慢慢望向远处灯塔。塔顶光恒久不灭,他撑着肘静静抽烟,直陪到隔壁熄灯才去睡觉。
翌日清晨,行人整装出发。
七人座长轿坐满已然太挤,何况程开霁腿还受伤。好在厉醒川有摩托车国际驾照,早起去车行挑辆杜卡迪,省下个位置。
微弱壁光灯,在窗帘上映出个模糊侧影。
湿凉海风自颈后擦过,看到凌意这刻,昼夜不停那种疲倦感慢慢消失。厉醒川咬着烟靠到栏杆上,选个视野最佳角度。
那个轮廓很浅。
凌意应该是坐在沙发上。他双腿抱在身前当桌子,膝上摊着什东西,手里还握着支笔。
写东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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