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在打电话,靠近便能听见。
“明天早送他回医院……还没好全……最快要下个月……”
“先替联络那位国外谭医生,就说病人下个月可以过去……他说中文还是英文……算,跟过去……”
“再替在那附近看看长租公寓……嗯……费用不用考虑……治好他手是第位。”
凌意心口微窒
大概是洗得太久,走过去时候凌意腿有点软。刚停下缓缓,厉醒川就把他打横抱起来。
淡淡烟草味包围着,凌意搂着他脖子无所适从:“自己走吧。”
“抱你。”
他说话时候胸腔会微微共振,凌意身体有瞬间酥麻。
主卧床单被子都是新换。厉醒川将人放下,秒钟也没有多逗留,离开时候顺手把房门关紧。
轮廓消失。
又过十分钟,敲门声再度响起,这次却被花洒声音盖过。凌意在想事情,没能马上听见,直到敲门变成猛烈拍门才猛地回神。
外面人已经开始转动门把,似乎下秒就要冲进来。
他急忙把水关:“怎醒川?”
门外陡然静止。
。
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。快到小区时候,后视镜中仍是凌意有些出神样子。
回到公寓,切摆设包括气味都还跟之前样,但尘埃浮动,又像是过好久。
家里不止个浴室,他们各自去洗澡。厉醒川给凌意拿之前他穿过那套睡衣、次性牙刷、干净毛巾。
因为顾及伤口,心里又装着事,所以凌意洗得比较慢。大约过十分钟,有人敲门。
脚步声渐渐消失。
凌意躺在床上,头发都还是湿,只能又坐起来。他知道醒川不会再进来。
这张床并不陌生。那次他发烧,醒川就强迫他躺在这里,掐着他下巴让他吃药。醒川绝不是个坏人,只是面对感情始终很被动。
静静坐会儿后,凌意还是起身走出去,他习惯主动。经过客厅时候,意外发现那盒刚买避孕套出现在垃圾桶。
他顿住足,抬眸看向客卧门。
“没事,你洗你。”
这次玻璃上那个轮廓始终没有消失。
凌意加快动作,不过五分钟便洗净擦干,换上衣服出去。厉醒川就在墙边靠着,穿件灰色棉质t恤,发梢半湿。
凌意慢慢擦着头发:“你站在这里做什?”
厉醒川直起身:“没什。”
他把水停住。
玻璃门上多个模糊轮廓。
“水热。”
“挺热。”
因为浴室闷,凌意自己也知道小心,防着自己晕倒,所以将窗开着条缝透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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