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意脖子僵硬,没有扭头去看厉醒川。
到家时已经十点。
开灯,客厅角落放着个四四方方牛皮厚纸袋。不过桌上外卖更显眼,三个精致木盒子捆扎成摞,看包装是家很有名日料店牌子。
“你买?”
厉醒川换完鞋,坐到沙发上揉揉脸,看起来有些疲惫,“嗯。”
厉醒川接过道声谢,问:“他真没事?”
“没什,往后注意别熬夜别太操劳就行。走吧。”
凌意默默不语。
伸手拿过他手里背包,厉醒川转身就向外走。走几步没听见他跟上来,又拧眉回头:“走啊。”
凌意跟紧。
“你在路上吗,醒。”凌意盘腿坐在床上,刘海松松垂着,“没什事,大夫说就是疲劳过度。你今天不是有事吗,不用过来,很快就回去。”
电话里静下,厉醒川语气不善:“在那等。”
挂断后凌意扒扒刘海,窸窸窣窣下床,穿好鞋静静坐在床边等待,背包就提在手里。
像等着被领回家小朋友。
五分钟不到,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。他显然也来得匆促,闯进医务室大门时满头汗。
葡萄糖,他慢慢睡过去。
再醒来,针已经打完,女校医正背对他整理东西。医务室玻璃是磨砂,远远轮眉月晕成朦胧半牙,少许星光点缀旁边。
都已经这晚。
凌意撑着床慢慢坐起来:“老师,可以走吗?”
“可以啊,你本来就没什事,平时多注意休息。”
大概沉默半分钟时间,他才站起来,如常往卫生间走去。
很快就响起水声。
凌意拆开袋
夜风微凉,路上不时有抱着石膏模型学生经过,图书馆前长阶梯上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,脚边还放着软饮。
快走到校门口时,迎面遇上刚刚才要下班老师。
“没事吧?”
“嗯。”
“没事就好,身体是g,m本钱,最近功课这重,校外那个兼职能推你就推吧,别本末倒置。”
凌意马上站起来。
“你朋友?”校医看看他又看看凌意。
“嗯。”
她笑:“感情真好,瞧这头热汗,赶紧擦擦吧,会儿别再着凉。”
说着递过去两张纸巾。
“谢谢老师。”
“对,”校医架着副学究眼镜,回身随便往枕头边指,“刚才你手机响,替你接。好像是你个朋友,听说你病还挺着急,估计这会儿快到吧。”
拿起手机看,是厉醒川打来。
凌意心想,糟。
赶忙回过去,不到三声就接通,但没人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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