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树不像厉醒川,总是很会表达感情。厉醒川静很长段时间,然后才揉揉他头发:“爸爸也离不开你。”
“那你千万不许离开。”
“嗯。”
“咱们俩永远在起,好爸爸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生气吗爸爸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为什不看?”
他脸被爸爸按在肩上,想抬也抬不起来。
“不想睡爸爸。”
又谈会儿,厉醒川走到外面去抽根烟,十分钟后才回输液室。凌意见他就立马站起来,“大夫怎说?”
这时小树手上针已经撤。厉醒川没有理会凌意,脱下自己外套把睡着小树裹起来,然后单手抱到怀里。
“醒川?”
“出什事你告诉啊。”
路走到停车场,厉醒川都没有跟凌意说句话。在他开车前凌意右手卡着门:“小树到底怎样?”
确诊还需要做活检。平时他有没有什不舒服?”
厉醒川耸然抬头。他站在医生面前拧紧眉看着她,像是没听懂她刚才那席话。
大夫轻轻拍拍他肩,像凌意样。
“先别慌,现在还只是怀疑。就算之后确诊也不是没得治,你做家长要先稳住阵脚。”
半晌厉醒川才恢复镇定。
这句诺言似乎不难。因为厉醒川总想着,谁也不能把小树从他身边带走。哪怕小树真得病,在他身边治到闭上眼睛那天,终究也不算难。
谁曾想只是这简单件事,阻挠也来得这快。第二天就有同事打给他,把件事当作笑话讲给他听。
“最近院里风言风语传得特别离谱,说你当年违反军纪出去嫖妓,还说你儿子不是亲生,是抢别人。你说可笑不可
“再睡会儿,听话。”
小树趴在他身上,艰难地将脸转个方向,“好吧,听话。”
进卧室厉醒川没开灯,直接将小树放到床上,手被孩子拉住。
“爸爸,”黑暗里小树声音轻轻,像松软棉花,“下午真害怕,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长高。”
“还好爸爸把找到。爸爸,真害怕离开你。”
厉醒川毫不留情地推开他,砰声关紧车门。
—
刚被抱进电梯,小树就醒。
他揉着眼睛:“爸爸,们回家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你有没有当着孩子面抽过烟?”
“没有,抽烟时候不会让他靠近。”
“那你们家有没有谁有癌症病史?”
“他妈妈。”他显然解。
“那就难怪。”医生感慨万千样子,“这小孩子得癌,遗传可能性很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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