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可这是江经理项目。”
“不管这是谁项目,出任何问题只找你。”
凌意心脏轻轻抽搐,反问:“你就这不信?”
翻文件手顿两秒,然后才重新动作起来,“你在这里没有信誉。”
在厉醒川这里,五年前凌意就已经信誉破产,再也不可能借贷到任何信任。
凌意回头看,只见套墨绿法兰绒格子居家服,就那随意地扔在枕头上。虽然还没有摸到,但想必触感柔软温暖。
他犹豫片刻,摇摇头:“不用,其实吹会儿就能干。”
厉醒川卷着袖管走出来,目不斜视,“如果不换,那就直站着,别弄脏沙发。”
地上被小树玩过玩具球,骨碌碌滚到凌意面前,是被人发泄般踢脚。凌意不想再跟他起冲突,只能关上门以最快速度换好,然后找个购物袋将换下湿衣服装进去,搁到玄关墙边。
再度回到客厅,只见大理石矮桌上搁着铅笔和文件,厉醒川在忙事情。
凌意这才注意到,眼前鞋尺码不对,颜色也不对。醒川总穿黑色,这双是灰,而且也小些。
“那重新去——”
厉醒川踢开鞋,“不用。”
不管他怎说,凌意还是重新拿拖鞋跟过去,将鞋摆放在卧室门口。
“放这里,你记得穿。”
“好,”凌意缓慢颔首,“就按照你意思办,出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找。”
合同只需要改几个名字和落款,没有什难。他跟江昊简单沟通后,抱着电脑沉默地改完,“有打印机吗?”
“小树今天不在家吗,没听到他声音。”他捡起脚边玩具球,放进角落个巨大收集筐里。里面飞机、遥控汽车像小山样。
没人接话。
等片刻,猜想厉醒川不会回答他问题,他就从墙角公文包里拿出新打印合同,搁到茶几角,“你有空看看还有没有什问题,有话可以现场改,带电脑。”
正事要紧。
落地窗外是昏暗天气,屋里是暖黄灯光,厉醒川鼻梁侧面投下片阴影。他扫眼首页,“设计师改成你。”
卧室里人背对着他,从衣柜取出套衬衫西裤摊在床上,然后开始解浴袍。
凌意急忙转过身去。
身后传来穿裤子、拉拉链、扣皮带声音。厉醒川没关门,也没有要避意思,当门口他是空气。
裤腿湿答答地贴在腿肚上,凌意觉得有些不舒服,也想借机走开会儿,就背对门口问:“可以借用下你吹风机吗,衣服湿,想用吹风机吹吹。”
“自己来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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