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白汀垂眸,看着对方握着自己手,突然笑:“你这哪里是只陪会儿,分明是看整整夜。”
他躺在地上动不动,被别邻居挑剔,是整个白天事,起来百无聊赖数老鼠,是入夜之后,子鼠丑牛,老鼠这种东西,就是到子时才会特别活跃,至于绑蝴蝶结……应该是黎明前后事。
仇疑青没说话。
“记得去年中秋,狱卒给犯人们发些月饼,但不是中秋当日,而是八月十六,以为是狱卒们忙,自己过节,才能想起们这些犯人,”叶白汀看着仇疑青,似笑非笑,“所以这月饼,是你吩咐?”
仇疑青:“也不是为你,是给所有人犯。”
贴到唇边。
仇疑青伸手替他拂开:“你起初好像很难过,闷很久,动不动,后来可能是无聊,开始数经过牢房老鼠,以自娱自乐,然后……悄悄哭,似是想家。”
叶白汀怔住。
他很少哭,就算被什触动,与谁故事共情,最多也是眼眶微热,绝不会哭出来,因为成年人世界,所有人都很辛苦,他看得太多,看得太透,哭泣改变不任何现状,解决不任何问题,他只会允许自己沉浸瞬间,然后就要思考,怎样度过难题,怎样自开解……
如果他没记错,也就是刚过来时那段时间,因为环境巨大落差,认知打断重造,陌生地方,陌生人,全没有丝熟悉……理智是理智,脆弱是脆弱,那个时候消沉情绪无法抵挡,他确哭过。
叶白汀看着他:“你
这丢脸事,都被仇疑青看到?
仇疑青却似乎并不觉得他丢脸,回想往昔,眸底似乎还带着浅浅笑意:“你头发被你睡翘起来,脸也脏兮兮,可双眼睛像被水洗过,掬着月光,很干净,很清亮,雾蒙蒙,看上去很可怜,让人感觉……你很需要个拥抱。”
“那个夜晚很长,有点冷,窝在墙角,双手努力环抱自己,都已经无法得到温暖,你盯着破损不堪衣角,呆很久,突然把镶边撕下来,在腕间绑个蝴蝶结。”
叶白汀记起来,好像是有这回事……前身入狱后再没机会换衣服,身上穿那身经不住磨,已有损坏,可镶边却很精致,是那种泛着光泽明亮布料,触感略硬,不到指宽,他当时实在太想在陌生环境里找到点熟悉东西,便挽个礼物盒子上随处可见蝴蝶结,系在腕间,假装自己遭遇不是什苦难,而是上天赐予他新生礼物。
仇疑青握住小仵作手腕,微糙拇指下下,轻轻摩挲:“蝴蝶结,很好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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