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还行吧。”
“勉强算顺口,就它。”
然后两个人就完全不记得吵架事,以同样姿势,抱住牢门木栏,把头卡在栏杆缝里,眼巴巴朝着外面方向,跟望夫石似,那叫个顽强,那叫个坚贞。
叶白汀眉眼安静:“与其担心这个,相先生不如担心担心未来五年,职业是师爷,还是从属囚犯师爷,差,可很多。”
相子安倒很想得开,笑着眨个眼:“叶公子若当真有如此大才,小生便是许这终身又如何?”
“不要脸!谁要你啊!”左边邻居秦艽呸口,“小白脸就会口花花,外头都快下雪,还摇扇子,你不冷,别人看着还冷呢!”
相子安眯眼,刷声将扇子收起:“总比某个洗不洗脸,都个色人强。”
秦艽:“你知道屁!老子——”
北镇抚司近些天很热闹,锦衣卫们个个如临大敌,晨间操练走起,号子喊起,每个人都很勤快,恨不得天有二十四个时辰,加班加点磨练本事,特别像考前抱佛脚,气氛异常紧张。
诏狱狱卒们编制不同,考核内容也不样,相对轻松多,最近放弃说谁家小媳妇手白腰嫩荤段子,聊都是哪个小兵傻比,个不小心把自己脚练瘸,这回成绩别想,下回得加倍努力,不然就得滚回老家……类似事,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托叶白汀福,左右邻居不仅跟着混点好吃,也因为大案得破,‘论功行赏’,叶白汀请申姜安排他们洗个热水澡,送套虽然有点粗糙,至少干净衣服。
相子安还换把扇子,非常朴素,没字没画,胜在干净,他爱不释手,舍不得放下:“怪在下眼拙,初初认识小友之时,没想到还有这种福缘啊。”
叶白汀:“可开心?”
相子安:“屁都不知道人,也有脸张嘴?”
叶白汀:……
这俩人天生犯冲,天能掐八百回。
为耳根清净,他提气扬声,字正腔圆:“今日午饭,觉得盐焗鸡不错。”
左右两边像被掐住脖子鸡似,立刻停嘴,不但停嘴,还口水长流。
相子安微笑:“心情甚是愉悦。”
叶白汀:“可满足?”
相子安摇扇:“人生最美不过此时。”
叶白汀:“那就别忘赌约,该出手时候,还请相先生不要藏拙。”
“这个自然,”相子安笑眯眯,“不过最应该记得这个赌约,是叶小友你啊,两个月期限——虽过去不到半月,在下想起仍然觉得很难,那位……是什人?能力傲气个不缺,怎会折节下交,到牢门前来寻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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