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消息进不诏狱,就算之前布松良验尸笼统给过死亡时间,也只是‘三五天’这样字眼,他怎知道死者死亡时间,还具体到连寅时都有?真还是假!
“很难?”叶白汀不看也明白落在自己身上眼神有多震惊,“验不出来,才该反思自己是不是技术不足。”
这具尸体粗粗掠,有经验仵作都能知道死亡至少三日,但法医视野,应该要更开阔,比如——
“死者肩背衣服痕迹有异,微湿又干,凝点细小均匀,不是雨,不是雪,是霜降……”
申姜:“你怎知是霜?就不能是雨雪?”
”
申姜难以置信:“你让老子,打水伺候你?”
叶白汀:“申总旗打算帮翻检尸身,脱死者衣服?”
那绝计是不可能,申姜嫌弃挥挥手,让自己小弟打盆水过来。
然后,他就看见,那双有点脏手干净起来,是什样子……
叶白汀看傻子似看他:“今日九月二十,尚未入冬,哪儿来雪?京城近月无雨,死者从哪沾到雨水?天上云层?”
“你,你怎知道今天是九月二十?不,不对,就算没雪,你怎就知道外头没下过雨!”申姜更惊,诏狱里外守卫森严,难道这娇少爷跑出去过?不可能!
叶白汀闭闭眼:“九日前,轮值狱卒李二冠告假去吃趟酒席,回来说新妇貌丑无盐,新郎醉后仍不敢与友同厕,夫妻生活必定不协,实不该挑选‘十’这样单日子成婚,不吉利;三日前,换班守卫毛伍以自身当值经历编讲鬼故事,准确又细致描述前晚环境,霜于寅时降,卯时收,因是今秋第场早霜,大家印象非常深刻,其后两日还调笑这秋霜是昙花现,只来晚便不来,莫不是个羞羞答答新嫁娘;昨日牢里放饭,有人动作慢
“申总旗可看够?”叶白汀洗干净手,拿帕子擦干,“某可要开始。”
这眼有点凶,淡淡扫过来,也不知怎,特别有威慑力,申姜下意识挪开位置,退两步才绷住,这娇少爷怎回事?刚刚还弱跟鸡仔似,走路都费劲……怎突然精气神十足,像会发光样,眸底生异彩,眼梢敛神芒,整个人气势迸发!
这诏狱里……还有没被绝望和死气吞噬犯人?
“死者男,身长七尺,体瘦,发散,衣乱,角膜重度浑浊,尸斑指压不变色,躯干两侧现腐败血管网……”叶白汀低头验看尸身,眉睫微扬,给出第个判断,“死亡三日有余,确切说——他死于九月十七凌晨,寅时。”
申姜第反应是惊讶:“你怎知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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