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嘴唇干裂,声音沙哑,很有些有气无力,右边牢房邻居却没漏听,抓着把脏兮兮破烂烂,看不出什颜色扇子就冲到门栏前:“哪呢哪呢?”
少年声音停停,像休息阵,又像在回想:“她腰上似乎挂枚鸽血玉,价值连城。”
左边牢房邻居哼声,也迈步上前:“什价值连城?上回怎没见着?不可能看错宝贝!”
很快,个花大价钱,遮脸妇人快步经过,被狱卒不怎尊敬往外送。
右边邻居摇着扇子,做着自以为风流状:“啧啧,隔户杨柳弱袅袅,恰似十五女儿腰——小友年纪轻轻,眼光不错嘛。”
来,有些人什都不知道,而从昨天起,氛围更加不对劲,凝肃与紧张,几乎每个小头目都不能免俗。
“什?姓布孙子要借地验尸?”申姜脸色突然大变,嘴里骂娘,“操!头儿忙案子,他跟着来什劲?什叫没准和头儿案子有关系,呸!不就是他自己任务完不成会被罚,这种瓷也敢碰,要不要脸!”
“那咱们就拒?”
“别,不用,”申姜冷笑声,“那边停尸房满,咱们要不借这个地方给他,他不得告咱们状?让他来,就说里头没打扫干净呢,就这小片地方,爱验验,不验滚!”
诏狱往南,有专门停尸房,仵作房,北镇抚司地盘大,不缺这点建设,但最近上头拎出来案子特别多,那边尸满为患,人手也调不开,诏狱里有时为吓唬犯人,或者犯人刚刚死在牢里,仵作过来就就地验,停尸台也不缺,仵作布松良这个要求提并不算过分,可谁叫他和申姜有仇呢?
少年慢吞吞从后面蹭到栏前,目光所触之处,却不是什美人,而是远处停尸台。
左边邻居嗤声:“到底是毛都没长齐小东西,什品味?她腰上那玉算什宝贝,手上带着镯子水头还算稍稍能过眼。”
少年嗓子哑,声音也慢吞吞:“东西好,还是人美?”
右边扇子邻居插话:“当然是人美
布松良指使着人把尸体抬进来,放在停尸台上,看都不看申姜眼,不和他打招呼,也不跟任何人说话,就捂着鼻子,面无表情验看尸身。
诏狱不算安静,时有犯人忍受痛苦呻吟,镣铐缠动轻响,你能分辨出不同脚步声,谁在消磨时间,谁在百无聊赖,谁匆匆经过将要离去……
是时候。
从南往北第二间牢房里,个少年舔舔唇,与脏兮兮小脸不同,是双灼灿明亮眼睛,就是现在!
“五日前那个青衣新妇……好像走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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