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起出差上司。”
离开前她没再阻拦,似乎笃定明天会再见。但实际上,还没拿好主意。
是裴雁来。就差给他磕个响头。
“结束就出来吧,在门口。”他开门见山。
愣下,然后很快意识到他是顺着拍冰柜照片摸过来:“家乐美超市门口?”
“嗯。”
“你怎过来?”
想想还真是,她不提都忘。
从记事起,妈和就都不过生日。大概是优越经济条件让她渐渐养成多余仪式感。
事发突然,拒绝理由相当敷衍:“今天是大宝二宝生日,没准备礼物,空手过去不太好。”
妈愣,好会才回过神,软言软语:“宝贝,你不要和这客气。们是家人。”
没必要,真没有必要。
磨平,锉成块没有棱角玉。过年那天心思都在还钱这件事上,没能察觉到这些细节变化,直到今天在超市里意外见面。
因为什呢?
家庭?
有所顾忌才会瞻前顾后,温情确实会变成人软肋。
但她对这小心翼翼……并不是还债本意。
裴雁来报串车尾号:“开车,北门门口有辆黑色奥迪。”
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车。
“……去找你。”谢天谢地。
挂断电话,匆匆和妈道别。她问,是朋友吗?
朋友太有歧义,可曲解方向很多,于是答中规中矩不出差错。
多想反驳,但伤人话到嘴边又吞回去。
“明天是周末,和高凯都在家,做好饭等你。”被逼急,她终于有点从前毫无顾忌影子,强调遍:“们会直等你。”
天聊死。
沉默是把大锤,砸在们这对并不相熟母子之间。工作人员效率很快,坚果墙已经重新垒砌起来,像块密不透风铁幕。
口舌笨拙,直言直语时总会把场面弄得更糟,几次想走,却不知道该怎开口。直到来电铃声把解救。
“其实这两天直想联系你,就是没找到合适时机。”她欲言又止。
说:“您现在说也不迟。”
“宝贝。”两个孩子不在,她突然又这叫:“明天是你生日。和你高叔叔都挺想你,你看看方不方便到家里吃个饭。”
“……”
生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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