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还没倒下,又被裴雁来连人带被拎回卧室。他掀开被,躺在身边,抱着他,这次彻底没力气反抗,很快半昏迷过去。
有感冒药加持,再睁开眼是下午四点,醒来时抱着他枕头,量次体温,三十七度六,低烧。
隐约记得中午裴雁来又给灌碗药,很感动,就是差点没把呛死。
裴雁来在客厅里,他抱着小提琴,百无聊赖地拨弄琴弦——他没事做时就会这样,高中那会儿在他家楼下蹲点,很多个晚上都见到他在阳台上重复这个动作。
“你下午没去律所?
“……”裴雁来撤开:“是问你衣服。”
衣服?
早上随手摸件短袖,是有意和他凑情侣款。裴雁来有件纯白色,就买件黑。
“前几天。”看他往浴室方向走,提醒道:“洗完澡记得喝药。”
他背对着,懒懒嗯声。
夜里空调温度有点低,早上起床头脑发昏,以防万,冲两杯感冒冲剂。
同居第天,打算给裴雁来做早餐。冰箱里资源丰富,但怕翻车,还是选最稳妥蛋饼。
鸡蛋磕在碗里搅开,再加进适当面粉葱花和调味料,热锅刷上薄油,糊状物受热渐渐成型。因为操作起来不难,所以过程很顺利,但直到关火才想起还没拿餐具。
碗橱打开,抽出滑架,想从里面拿到盘子,但却看到意想不到东西。
饭盒。
没什胃口,心里明白这是发热前兆。说起来也奇怪,人高马大能打耐糙,但感冒发烧是家常便饭,换季关头尤甚。
蔫得太明显,裴雁来问怎,摇头晃脑地抬头,说,得再睡觉。
然后就看见裴雁来洗完澡换上和同款白T。
晕乎乎,扒拉他脖子安静地啃几口,就像条半死不活狗从卧室拖出被子,扔在沙发上。
没等裴雁来问,先解释,“发烧要出汗,弄脏床麻烦。”
高二那年除夕夜,因为让裴雁来撞脑袋又卡脚,被他扣下装过饺子饭盒。虽然多年没再用过,但毕竟历史悠久,看起来半新不旧。
没想到还留着。裴雁来可能真有什收藏癖。
还在抓着饭盒里里外外搞研究,裴雁来就从后面靠近。他大约刚醒,呼吸略沉,靠过来瞬就把头卡进颈窝——颈动脉和心脏同频震动,人类生机在此处集中,他似乎对这部分皮肤情有独钟。
“什时候买。”他埋首吻,说话时也带点鼻音。
“感冒药在桌上,”头昏脑胀地算下饭盒年纪,答:“十三年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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