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起头,才十分意外地发现竟然是胡春漫。
胡春漫黑眼圈太明显。或许是惊诧得太明显,她摸着头笑,多少有点尴尬:“长发不好打理,觉得耽误时间,就给剃。”
传统主流审美来看,胡春漫算不上精致漂亮,但剃头,反倒显得她头骨长得不错。真心诚意地夸她:“很好看。”
“谢谢。”她笑笑,然后看向身边裴雁来:“裴律师。”
裴雁来颔首,神态温和:“胡律现在醒着?”
刚拉开驾驶座门,却又被裴雁来拎着领子扔到副驾。
“把安全带系上,”裴雁来看眼,从某些角度看显出离谱慈悲。他关上车门,字顿:“你歇着。”
这气生得莫名其妙,不明所以地收回手,坐好,但腰疼背疼……哪儿都疼,如坐针毡这个词儿这时候相当生动。
好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,男人最忌讳被说这个,原来裴雁来也不能免俗。
没什底气地解释道:“是怕你没睡好,所以才……”
对。”
水声响起,裴雁来早上也有洗澡习惯。心里紧,跟过去:“老胡他怎?”
他关上水阀,以确保声音清晰无误传到耳朵里。
“没怎,医生说有新治疗方案。胡春漫半小时前就联系你,但你没接。会儿跟过去趟。”
这时候才松口气,把手机捡起来,果然有三通胡春漫未接来电。
“啊。”胡春漫回过神,点头:“醒着,昨晚听医生说治疗方案之后他就直念叨着要见你,也是实在没办法,才大清早叨扰。”
“没关系,随时联系。如果林助理没
心眼简直比针尖还小。
裴雁来垂着眼,又看眼。
“好,好。”大丈夫能屈能伸,边喃喃,边看他按开车窗按钮通风:“非常累,歇着,歇着……”
医院不算远,但这个时候天亮得越来越早,楼下花园里已经有病人被护工或子女带出来活动。
病房门口椅子上,有人弓着腰坐着,用手扶着脸,这人头顶只有层薄薄发茬,不知道是不是睡着。
“……好。”
雷克萨斯尚在维修,好在裴雁来还有辆BMW,但是看就没怎开过,车里皮革味还很重。
们接到胡春漫电话时是早上五点。三点才睡,裴雁来这个把失眠刻进DNA里倒霉蛋就更不好说——更何况枕边还多个大活人。
俗话说很对,男人在这种关头总是会有无尽温情,比如此时此地,关切裴雁来念头几乎达到顶峰。
“昨晚你累着吧,你歇会儿,来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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