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于妈张口就是:“是顺利快运吗?包裹放在快递柜就好。”
沉默半晌,才又喊句:“……妈。”
“小山?”
谢天谢地,再当妈后,她终于不再叫宝贝。
“来,快请进。”开门后,高凯先步接过行李箱:“第次来吧?就当是自己家。”
哦,终于记起那位面之缘半吊子大学生。个子不高,看着挺瘦,扛真是辛苦……或许还帮忙垫付酒钱。
好人有好报。下次如果再遇到,定对社会调研态度积极、高度配合。
“谢谢。”还是对他这样说。
善意可贵,不吝啬感激。
大年三十凌晨四点,坐上最早班老式火车硬座。车厢里人满为患,泡面味漫溢,行李满地,几乎没有插脚空。
没想到年龄越大酒量越差。三杯酒下肚,竟然又断片。
早晨起来发现自己坐在清吧玻璃墙外长椅,腰酸背痛,嘴里发苦,外套披在身上,苦于夜寒风,醒来就连打三个震天响喷嚏。
适逢隔壁炸油条早餐铺开门,塑料防风帘撩,倘若没感冒,应该能清楚地闻到扑面油香。
老夫妻身后跟着走出个瘦削年轻男性,裹着棕色棉袄,和对上视线:“你醒啦?”
反应半天,才认出这人就是昨晚帮点生巧那位服务生。白天卖早餐晚上卖酒,过着毫无反差双面生活。
只想把行李箱放在门口,但没想到高凯直接推进间客卧。想劝阻,妈却围
小孩子哭喊声音很吵,中年人外放短视频动静更大,不胜其扰,只能戴上耳机给自己催眠。
从求学开始算,来首都共八年,期间只回两次陵市。次是大二时妈生产,次是大学毕业时,高凯做主给安排工作。
因为都不在年关,所以这还是第次遇到春运。新奇之余,也不想再经历第二遍。
妈新家是小复式,小区高档,交通很便利,导航给出路线畅通无阻。
感冒没痊愈,十四小时长途让难免腰酸背痛。晚上七点,推着二十四寸行李箱按下楼道口通话按钮,开口说第句话嗓音异常嘶哑。
这家清吧离场时才结账,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付钱,于是出声问询:“请问昨晚消费多少?”
“你账已经结过,放心吧。”
“……”愣下,旋即又以为是他把从吧台扛出来,于是把衣服穿好道谢:“谢谢。是添麻烦。”
他睡眼惺忪冲摆手:“不用不用,其实只是帮你披件外套,把你架出来是你朋友。”
朋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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