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送来吧。”
……
“你父亲……”夜无垢看着面色安静的朝慕云,一些话有点说不出口。
这么漂亮优秀的孩子,朝文康怎么舍得那般对待!
如他这样与家人离散十几年的人,身份寻回后,往日父子间的温暖一点点寻回,心都更开阔了,亲情本该是这世上最包容,最柔软的东西,可朝慕云父亲明明在身边,却从未享受过。
他便改了方向:“李寸英欲谋盐道主官,走了户部关系,请了你的上官胡复蒙,请过你没有?”
朝文康神情冷淡:“他是想走门路,胡大人不理他,确曾走到我面前过,但我没应,这件事也没管,再多的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只这些,再问,就一问三不知。
朝慕云便问起王德业和姚波死亡时,朝文康的详细时间线,他倒也配合,什么时间在哪里,说的清清楚楚,一副诚恳无辜,半点不怕查的样子。
“还请朝大人最近不要离京,若有需要,大理寺会再次叨扰。”
朝慕云抬眉:“东西,什么东西?”
朝文康:“家里用的东西!贵圈别人都有,但京城买不到的东西,你现下可懂了!”
朝慕云听明白了。
闲来无事时,夜无垢曾给他讲过漕帮生意,陆地上的声音不必说,谁的地盘谁经营,经营什么,自己说了算,比如京城主帮,弄了很多赌坊青楼,现在看,拐卖人口也插了一手,鸱尾帮则不一样,干的多是镖局买卖。
水道上的生意,就是水路了,漕运漕运,运的多是漕粮,还有盐,其它的小宗生意,就是客商采买,有南北走货的大小商家,采办货量大,陆路不方便时,会租用漕帮的船,这些商客中有门路广的,也会为京城贵族带货,一些精美稀有的,京城寻买不到的,都可帮忙代买,贵妇圈一直以自己能买到,别人买不到自豪。
他担心朝慕云会难过。
他还靠近一步,握住了朝慕云的手,试图给予一些不足道的抚慰。
朝慕云眼梢垂下,看着二人交握的
朝慕云意味深长地看了朝文康一眼:“告辞。”
他走后,朝文康握紧书卷,指尖发白,看着门口的方向,久久未语。
“大人……朝大人……”
恍惚间听到小吏呼唤,朝文康才闭了闭眼,转过身,神情自若:“何事?”
“您要的卷宗箱……下面找出来了,现在就给您送过来么?”
这也是人情交际的一种。
“只这些?”
“就只这些!没了!”
朝慕云看着朝文康差点恼羞成怒的脸,几乎可以肯定,对方撒谎了,至少……隐瞒了些什么东西,绝对不简单。
但这么硬问,对方肯定不会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