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正达:“是。”
“只说这两次话,并无其他行动?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你并不殷勤。”
“着实是……冷姑娘不怎看得上小人,小人也不好,热脸贴冷屁股。”
拂过窗纱,烛火摇曳,屏风也跟着晃下,朝慕云看到巩直脸,虽不大清楚,也已看出大概,这位大人已过而立之年,眼角有细细纹路,双目如炬,只从坐姿看上身,就知他个子很高,气质偏稳重。
他手上拿着几页宣纸,看上去字迹很潦草,墨渍未干,显是新写不久,在他右侧三步外,站着个皂吏,此人应该刚换过衣服,没来得及换鞋,周身干爽,鞋子湿透,在脚边洇出湿痕。
朝慕云看很清楚,此人鞋帮沾有些许青苔泥污——这种青苔和泥污,他们路上来石阶边才有。
他心里转转,便懂。
怪不得官差对‘押送’嫌疑人事不上心,随便他们自己过来,不怕路上‘偶遇’串供,其实这才是巩直目,这位大人早就派人在不远处观察,并且记录下嫌疑人们举动,比如上来顺序,都偶遇谁,说什话……
巩直看眼桌上文书:“经仵作查验,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丑时前后,你当时睡下?”
“是。”
“个人?”
“这……”樊正达犹豫下,道,“
巩直肃声道:“本案死者二人,母黄氏,女冷春娇,于前日午时到达招提寺,此行主要目为相看佳婿,堂下站者,哪位是樊正达?”
樊正达出列行礼:“小人樊正达。”
巩直:“将你这两日过往,与母女二人接触,于何时何地见过,说过怎样话,做过怎样事,尤其昨晚你之行踪——道来。”
“回答人话,招提寺规矩大,男客女客不仅连院子是分开,吃饭也在不在处,小人与她们能碰面机会很少,”樊正达道,“严格算来,同她们只见次,就是前天下午,与她们在后山石龟处偶遇,说几句话,并未停留很久,之后便各自回院子,昨日不知哪道吃食不干净,大家都拉肚子,夫人小姐也未能照计划行程离开,小人思忖着,在下午未时前后,过去问候次。因男女大防,又是吃坏肚子,未免不雅,夫人和小姐并未露面,只隔着门帘说几句话,小人还请她们不要客气,小人好歹是男人,遇事能扛,若遇到什不好解决事,让她们随时吩咐……之后,小人便回去,肚子也不好受,基本都在房间呆着,没出去过,到晚上就睡觉,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什。”
巩直:“你过来招提寺,是为相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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