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,章维腼腆地笑笑:“不是不把你当朋友,就是听铭铭说你最近特别忙,这点小事就不想麻烦你。”
同样是二十多岁男生,他力气向来比章维要大得多,不过因为现在大病初愈,所以箱子搬下两层楼中途歇次。在楼遇上平常就很友善邻居,对方跟章维打招呼:“你朋友来帮你搬家啊?”
“嗯。”章维神情温顺。
方邵扬攀住他肩:“最好朋友。”
邻居笑着走开。
静默瞬,他轻轻点点头。
岁月悠悠。
那些看似不堪击感情,坚韧,顽强,历久弥新。如果说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什遗憾,大概也只剩夜深人静时那点无从消解挂念。
—
“这两箱也抬下去吧,小心点。”
腿上那些淤青,身体还是有种微痛感觉。
“有些东西珍藏就够,不是定要戴起来。”他说。
方邵扬听完滞片刻,没有再强硬地要求他做出表态,反而慢慢平静下来。那枚戒指被重新收进抽屉里:“明白你意思。不逼你,你什时候想通什时候再戴。”
经历许多挫折变故,方邵扬性格也终于变得沉稳许多。他把自己心意说给贺峤听,尽切努力让贺峤接受他,但最终选择权仍然交还到贺峤手里。
穿好衣服,贺峤没有再久留。方邵扬把他送下楼,路上还是瘸拐。外面气温偏低,贺峤不让他出来:“上去吧,找时间再来看你。”
几趟下来出很多汗,方邵扬把碍事外套脱掉,衬衫袖子高高卷起。章维递给他瓶水:
“书自己拿就行。”
简陋出租屋大门敞开,章维正在指挥师傅搬东西,弟弟章铭也在跟着忙进忙出。因为预算有限,搬家师傅他们只请位,为加快速度他自己也往楼下背纸箱子。
楼梯年久失修,地上许多经年污渍跟灰土,走到二楼时他脚下滑,失去平衡前秒背却被只手稳稳托住。
“邵扬?”
方邵扬第时间把箱子接过来,“要搬家不叫,不把当朋友?”
“嗯。”
走出去十几米,忽然听见声:“贺峤。”
转过身,方邵扬还站在原地。已经到秋末,他却还穿着件棉质短袖,双手插在运动裤口袋里,肩膀上很大片膏药从前贴到后,看似不羁,身形却比从前要消瘦得多。
“以后不管们变成什关系,你都是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人,这点永远不会改变。”
浸透凉意风把这句话送进耳中,贺峤皮肤紧紧,忽然有种恍如隔世错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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