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某座墓前,他缓步停驻。
不出所料,墓碑上那张和蔼笑脸被厚厚灰尘跟落叶遮盖。他随身没带任何东西,只能蹲下来徒手拨开落叶,对着邵宁烛照片笑笑。
“伯母,这久才来看你,不怪吧。”
照片太旧,人还停留在年轻时花容月貌,他看得心底微痛,慢慢移开视线看向山下路。
“清明节时候就想来,可惜身体出点毛病,在家静养好几周。后来听培元说方家人也没来,那就好,猜你也不想见他们。”
中元节那天贺家去扫墓祭祖,路上父母都在责备贺峤。
“瘦成这样还不肯回家住,家里阿姨保姆都是打小就照顾你,难道不比你个人在外面住着省心?”
“平时要加班,回去晚影响你们休息。”
“少来这套,成天就知道用这些话糊弄。”贺母气不打处来,“你想做什向来不管,可你总要把身体照顾好呀,三十好几人既不成家又不生孩子——”
“咳咳!”贺父赶紧打断。
积压,他认为荣信玩得起、玩得转,该害怕是羽翼未丰贝山,旦掐死供应链这脉,拖垮对手只是时间问题。
两人密谈许久,直到下场会开始前钟子明才起身告辞。
“等等。”
他回头。方怀业坐在原处,微仰下巴看着门口他,表面客气掩盖不住骨子里倨傲:“钟总监,刚刚有个问题忘问你。既然你说贝山老板对你有知遇之恩,想必你们定见过面吧。”
钟子明似乎并不意外,颔首:“当然。”
“最近挺好,个人住少很多烦心事,就是每次出差需要把悟空寄养在宠物店。”说到悟空,他脸上浮现淡淡笑意,“下次把它带来给你看看。它
“自己身体,自己心里有数。”贺峤缓缓转头,望向外面那些卖菊花香供。贺父跟贺母对视眼,唯有无声叹息。
路再无话。
毕竟不是清明,来扫墓不多。到东区随父母道祭完祖,贺峤又独自去西区。
西区是新开发,墓穴大多空置,埋在地下人去世时间也还不长。他脚程慢,又不赶时间,身后无论老人还是小孩都陆续越过他,步伐匆匆地往前走。
山间空气清凉,灌入肺里把走热身体也降温。四周笼罩着薄薄层湿雾,跟山下燥热酷晒完全是两个世界。
“他怎称呼?”
“外国名字,说您也记不住。”他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下,“不过有件事估计您还不知道,贝山老板不是位,是两位。”
“夫妻店?”
“不,上阵父子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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