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三天下来方邵扬顿悟,指望印度人给他解释荣信为什不畅销根本不可能,深层原因必须靠自己去挖掘。从第四天开始,他彻底放弃代工厂和子公司那群吃干饭,撇下翻译个人跑到街上乱转,看见家电门店和卖场就进,几次累得差点中暑。
不过老孙头真没诓他,这里面学问深着呢。
作为最早进军印度市场家电品牌之,荣信走是“低价高质”路线,把国内卖得好几款平价型号重新包装,再请这边最火明星代言打开知名度。渠道费、推广费、公交费样没少花,产品质量也没有任何问题,按理说不应该不好卖。可事实是闯荡印度市场近五年,荣信不仅没打过印度本土品牌,甚至连
“这是邵——”周培元蹙眉扭头,看到贺峤眉眼之间落寞和黯淡,后面话再也不忍心说出口。
他手刚松,章铭就把夺回去,很宝贝地捂在胸前。
等章维收拾好东西下楼来找到弟弟,章铭还坐在休息区沙发上,旁边靠着两把套着塑料袋伞。
“铭铭,走吧。”章维替他背起书包,拉人起来却发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支笔,就问:“怎,怎魂不守舍?”
抬头见是哥哥,章铭嘴巴动动。想告诉他刚才有人抢邵扬哥笔,可忽然意识到自己连对方叫什都不知道,只好摇摇头作罢,将笔小心翼翼地收进书包夹层。
属于自己笔。
贺峤离得近,在他把那支笔举起来那刻,脸上微笑点点消失。
沉稳庄重黑色笔杆,铂金笔夹,又是限量款,不可能认错,更不是个十几岁小男生可以负担。
他颗心渐渐下落。
明明包装时慎之又慎,送出时珍而重之,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舍得握过,它就被个陌生人随手扔在包里,跟钥匙、口香糖、卫生纸胡乱地搁在起。
—
印度,新德里,酷暑难当。
到这里刚个上午,方邵扬就发现出国前做准备工作远远不够。
首先是语言,当地人口印式英文说得惊天动地,连他带去翻译都听得脑子打结,更别提他这个英文九级残废。
其次是思维模式。不知道是他运气差还是当地水平普遍如此,负责跟他对接几个印度人个比个轴,件简单事来回来去就是说不明白,思维差异大得像马里亚纳海沟。
顺着他目光,周培元也注意到,定睛看后马上抢过来:“这笔哪来?”
章铭吓跳。
“问你这笔哪来?”
“呃、呃、唔!”
“培元。”只手搭上他手腕,“把笔还给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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