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家将汪晴柔随意安葬在处公墓里,齐青蹊从杨家监视中逃出来,终于见到朝思暮想妈妈。
秋风吹动四周被人迹踩得稀疏青草,秋雨细碎落下打湿灰白碑石,不远处有人在处新冢旁祭祀,恸哭声音隔着淡风微雨传过来,只让人觉得吵闹。
齐青蹊扶着石碑勉强站着,语气像是撒娇,又像是嗔怪:“妈,你怎不等等呢?”
他最后次见汪晴柔,是她即将被杨曜送入医院时,他对她说:“定会让你长命百岁。”最后这个承诺没能兑现。齐青蹊从小到大靠着自己双手双腿闯荡,他总以为只有要足够信念和努力,定可以主宰命运。但是人在所谓命运面前是如此渺小,所有生死聚散其实都身不由己。
幸好还有样是他可以决定——他可以决定自己死。
控制地冷颤起来。
杨家人送他到医院,当然也派人看住他,免得齐青蹊把这件堪称丑闻事说出去。但他们都觉得齐青蹊几乎是个植物人,没怎防范。
那中年人还派人来抚恤他几句,齐青蹊强撑着力气,趁机说道:“杨曜答应要替母亲治病,你可以帮跟母亲打个电话吗?”
出于同情或利益,杨家人答应他要求,齐青蹊早已槁木死灰心终于怦怦地跳动起来,他开始在病床上练习说话,他太久没说话,声音嘶哑无力,他要赶紧练好,不能让妈妈听出来,害她担心。
他还要先把措辞想好,他无缘无故离开年多,要怎圆谎呢?
他已经活腻,连丝希望都没有。所有亲人都已先他步离开,所有朋友都已断绝来往,他与世界切联系都在这年里被杨曜斩断。而杨曜只要脱离杨家控制,马上又会卷土重来,不想再被囚禁话,他就要辈子都像蟑螂样在黑暗中东躲西藏。
禅宗说人生有八苦,生老
妈妈,学校给交换生机会,这年去德国大学读书,因为跨国通话很贵,就没有打电话给您。
这个借口好,他宁愿来扮演这个不孝角色,也不愿让妈妈知道真相。
齐青蹊躺在病床上又想,年过去,妈妈病情怎样呢?杨曜说派最好医生替她做手术,会不会已经好呢?如果她好,那自己也要赶紧好起来,起码他要能下床走路,到时候多穿点衣服掩盖自己,bao瘦,就能和妈妈见面。年没有见妈妈,他真好想她……
“对不起,汪晴柔女士在次手术中发生意外,已经离世。”
他辗转反侧地等,终于等来杨家人带来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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