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对。
六年时间,什都淡,忘是正常。梁泽心里这样想着,安慰着,表情却有些绷不住。他十指攥紧手心,把自己戳得生疼。
那个人看看他,又看看梁泽,表情非常错愕。
时间像是过很久,久到梁泽几乎以为定格,吴恪才转身上车。
车子启动时股热气扑到梁泽身上,像是能把他推倒样。吴恪按声喇叭,他如梦初醒,急忙退后步让开路。
梁泽心口滚烫,眼眶跟着湿润。
终于又见面。
心里千头万绪,他还想再说点什,身后却传来其他人声音:“吴恪!”
有个同样衬衫西服人越过梁泽,大步走到吴恪身边:“结个账就不见人,怎不等?”转头看见梁泽又问:“这位是……?”他像是想对梁泽笑笑,可定睛看,又被梁泽这破破烂烂样子给惊到,露出种介于尴尬跟愕然之间表情。
梁泽从来不觉得自己丢人,这刻却很无地自容,可能因为这是吴恪朋友。重逢惊喜,被冷待酸楚,难以自持无措,切切糅杂在起,激得他后背不自觉弓起来,夜色中轻轻打颤,看上去更窘迫。
吴恪把两只手插进裤袋里,这几秒钟好像在等什,没等到就又迈开步子往大马路走去。
梁泽把头抬起来,嘴唇掀开动动,喉咙里很多话淤塞着只是说不出来。他往前又追两步,见到吴恪从兜里拿出车钥匙,路边辆奔驰随即闪两下灯。
“……阿恪。”
拉车门手顿住。
车窗上映着他朝思暮想脸,可神情却有些厌恶,眉头是皱着。
奔驰绝尘而去。
往回走时候梁泽拖着步子。
不止心脏,身体疼痛也全部回来。摔倒时磕到膝盖高高肿起,打架时不小心扎破胳膊也还在
吴恪撇开头,像是不愿再多看他眼:“高中同学。”
旁边人倒吸口气,虽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,但梁泽却听见。他们俩怎可能是同学呢?根本是两个世界人。半晌那人才挤出个自认为礼貌笑容:“怎称呼?”
梁泽动动唇,还没来得及自介绍,吴恪已经先行作答:“忘。”
忘。
他连他名字都忘。
“你叫什?”
被这样反问,梁泽更加胆怯,嗓音干巴巴地重复:“阿恪。”
吴恪把身体转过来,站在车前。
此时梁泽才把他看真切。
可能是加完班直接来这儿,所以吴恪只穿条简单黑色西裤,上身是件泥灰色衬衫,长袖半卷。就像以前样,越简单东西越衬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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