丛安河坐在台上,恍惚又觉得自己在观众席。
他冷眼旁观,看比风还透明血从李想没有破口腹腔里流出来,慢慢,像红枫错杂脉络,流遍木质地板每条缝隙。
他们终于停止争吵。
这场战争没有血色,所有人却都看清覆水难收。
舞
房东太太眉头锁紧,看这场小型核爆将她房子轰得乱七八糟。
李想有孕,行李却哪个都放不下,扛在肩上比抛尸还沉,房东太太想帮他,却扭伤腰。
两人纷争再起,唇枪和舌剑,理想与现实,鸿沟那大,将六十平米房间悉数吞没。
切声响止于李智脚。
鞋底落在李想下腹,那坚定,他毛衣洁白柔软,留下七点五寸灰黑脚印。
俯身,安静,虔诚。
“……该说点儿什?”戚不照眉眼与心口并柔软下来。
丛安河想想:“‘去吧,骑士?’”
戚不照按住他颈侧,倾身,嘴唇贴上眉心,化妆品混着脂粉味欺骗嗅觉,认成微涩甘甜。
“你要往无前。”
搜压下去。
丛安河不怎看微博,工作时手机都交给戚不照。
大结局开播撞《前夫》公演收尾,晚上六点时事件提醒闹钟响起,丛安河脱不开身,让戚不照登他账号,转发官博宣传内容。
上完妆,他凑过去想看眼,却被戚不照先步摁灭屏幕。
“最后场。”丛安河清清嗓子。
“李想,认知障碍已经毁你……你是alpha,alpha不会怀孕。”
好像阵狂风突袭吹裂玻璃,可窗外晚霞分明片柔和赤金。
李想坐在地上,言不发。
他小腹是那样疼,疼得那样剧烈,什东西确实在他身体里萌发过,生长时抽痛,此刻却悄无声息死掉。
毛衣质地柔软。
丛安河闭上眼睛,笑答:“好,公主。”
大幕拉开,李想在窗台边独自读诗。
他念希门内斯《可爱黄金》,“……在更加蔚蓝海上,在更加金黄太阳,灵魂将们解放,平静心,使们向着自己圆满扩张……”
李智闯进家门,言不发收拾那些便宜货厨具。
他们交谈,然后争吵,然后沉默,然后再争吵。
化妆间没别人,戚不照摘下口罩,把两部手机起塞进口袋。
“给你做这久生活助理,老师记得给结工资。”
丛安河笑,说好啊,你把手伸过来。
戚不照这时候总是很听话。他半坐在化妆桌上,两条腿抻开,支在地上,手递出去。
丛安河坐在他身前椅子上,牵起他手,垂首在上面留下个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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