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秋言不发。
丛安河也不再多说:“去吧,下课。”
这周还没结束,丛安河就在办公桌上见到乔秋申请表。
不清楚饭卡里余额动没动,也不知道周末那份工乔秋还在没在打。他作业依旧按时交,课上
乔秋喉咙发出两个模糊音节,像没听明白。
“助学金和贫资申请表在这儿,填完可以直接放到办公室,证明材料需求用铅笔写在反面,”丛安河补充,“后续可能还有文件要补,但审核通过后,最慢十二月就能到账。”
乔秋讷讷接过,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
丛安河把腿收收,给路过蚂蚁让路:“奖学金是下学期工作任务,是临时班主任,提前说这些可能有点越俎代庖。”
不远处操场内圈,体育老师搓着睡乱鸡窝头,正从裤兜里掏口哨。
姐,大他三岁,初中学历,现在流水线上做工维持家用。
丛安河在体育课上把人叫走。担心办公室人多局促,他带乔秋去体育馆后门。
这道门常年上锁,玻璃上蒙层灰。后门外正对是菜农种地,面积不算太大,好在围墙很矮,视野开阔,块接块肥沃土,生菜绿得发亮,小番茄正要结果。
空旷但不至于人际罕至,菜农夫妻和条狗都在地里忙活。
左手边是楼梯,不到百米外就是操场和看台,叫闹和嬉笑频频传来。
丛安河整理裤脚站起来:“看过往年安排,期末期中均分排名前三百,或者期末较前几次月考进步跨度较大,都符合条件。听起来不容易,知道,但也没你想那困难。”
体育老师吹起集合哨声,伴下课铃同时响起来,太尖锐,极像种鸟类鸣叫。
乔秋微扣肩膀,手紧紧握着,看不出情绪。
他上课犯困多因体力不支,此刻垂下脸,只能看见额前枯黄刘海,在十月秋风里黄成羸弱麦子。
“身体是本钱,人不是铁打,直饿肚子,谁都撑不住,”丛安河说,“是人就有难处,班主任需要帮助,所以出现。没有人希望你倒下去……乔秋,求救不是乞讨,你不用低头。”
乔秋没说话,还是紧张,手都在抖,把饭卡递出去:“老师……饭卡,还给你。”
丛安河没接:“这是陈老师给,如果你想还,不用还给。”
乔秋怔,手臂放下去,没明白除这件事还有什要找他聊。
丛安河坐在台阶上,米八几人瞬间矮下去。他见乔秋隐隐松口气,却还不愿意坐下,也不强求。
“助学金和奖学金,要不要申领?”他提醒,“两项不冲突,可以兼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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