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珂遗像在阳台,雨不知道是什时候停,暖调光从雕花玻璃窗漏进来,被花团簇着。她笑脸英气明艳。
“妈。”
丛安河把蛋糕放在小桌上,和丛宗庭并排蹲着。
“挺好,最近接两个新工作,之后大概会很忙,但会照顾好自己,你不要担心。”他顿顿,继续:“今天是爸四十九岁生日,你们俩单独聊会儿。”
丛安河起身,出去,把阳台玻璃隔断合上。
刚下午四点,餐桌上却已经摆碗长寿面,还冒着热气,刚出锅。
丛安河把蛋糕放在边:“爸,这早就吃晚饭?”
丛宗庭时任市七院神外主任,平时工作很忙,但三餐规律,近三十年没变过。
“年纪大,太晚吃不好消化。”丛宗庭答:“正好,锅里还有,你盛碗。”
丛安河没说什,洗手,盛碗面。荷包蛋还在锅里,他捞起来放在他爸面里。
戚不照挑挑眉。
丛安河回之以没心没肺毫无深意笑。
开完剧本研讨会,丛安河打车从别墅离开。途中,他在北区老商贸中心下过次车,进公寓电梯时,手里拎着四方盒子。
“滴”声响,电梯停在六楼。
丛安河……丛安河摸遍口袋,发现自己竟然没带钥匙。
丛宗庭依旧蹲在原处,半晌,语气温柔地低
父子俩面对面坐下。
余珂最喜欢草莓,蛋糕是最经典款式,她走前走后加起来近三十年,年年未曾变过。
新家布置和从前无二,丛安河不常来,也能轻车熟路地找到打火机。蜡烛是个四,个九,他打上火,等丛宗庭闭眼许完愿,两人起将豆大橙红色吹熄。
怕蜡油滴下去,丛宗庭拔掉蜡烛。他切下第块蛋糕,裱花奶油叠着小半个巴掌大新鲜草莓,递给丛安河:“走,给你妈送去。”
丛安河舔掉指腹沾上动物奶油,过齿关便觉出甜腻,点头说好。
他只好敲门,敲半天,最后是丛宗庭纡尊降贵把门从内打开。alpha英俊但严肃,同样唇形,在他脸上却显得板正,他注视丛安河,言不发,似乎在质问怎儿子进老子家门还要硬敲。
丛安河讨好父亲,举起盒子,转向写着店名那面:“爸,生日快乐。”
斑马烘焙,开业三十多年家庭手工作坊,透过塑料纸能看到八寸单层草莓奶油蛋糕。
丛宗庭嘴角微微扬瞬,又平下去:“进来吧。”
话剧演员出差是常态,丛安河平时租住在剧院附近,地方换得很勤。老家房子没卖,这套是五年前贷款买,离医院近,丛宗庭个人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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