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是谈默
字，但记不是账，是
些琐事。
哪天应该去高中办退学，怎
坐车，哪天该去医院给他妈拿药，每样拿多少，哪天是爷爷奶奶忌日，家里老房子卖
多少钱，他爸在哪个监狱坐牢，什时候出来。
还有，哪天借过肖嘉映电脑用，开机密码是多少，哪天在电脑里发现肖嘉映遗书，和大学时寻求心理帮助诊断。
望着这些字，肖嘉映发愣。
他根本就不记得是从什时候开始写遗书，也不记得电脑里存过哪几封，有没有删除。
笔记本扉页是号码薄，包括老余在内十几条，没有肖嘉映。
看着看着肖嘉映觉得哪里不对劲，但又没能立刻反应过来。直翻到笔记本中间，他还是没能意识到那种隐约不对缘自哪里，只是突然发现笔记本还能倒过来看。
大概是没钱另外再买，所以谈默把本子翻过来，从最后页又开始写字。
开始肖嘉映以为又是欠账，开口调侃旁边人：“你怎欠这多钱啊，小小年纪。”
谈默把头用力转开，脸色有些难看。
“给
看。”
肖嘉映又拿过来，眼认出上面都是谈默写，看来看去觉得很莫名。
“你好像在记账。”
从第页开始就是欠钱记录，债主是各种各样不认识人，只有两个名字他认识。个是他自己，肖嘉映，另个是老余。
某年某月某日，肖嘉映带饭，合xx元。
很依赖地靠在肖嘉映肩膀上，“那是笔记本。”
喔。
这样吗。
肖嘉映把本子拿过来，还没翻就被谈默抢回去。
“别看。”
只
“又没要你还。”
“不帮你你怎还？这样吧，叫声哥抵百块钱。”
“肖嘉映你今天得寸进尺。”
“不逗你。”肖嘉映噙住笑转换语气，“让们看看小谈还借哪些人钱，都干些什事。”
但他很快就发现，那些不是账。
某年某月某日，肖嘉映外套，合xx元。
某年某月某日，老余借钱，合xxx元。
……
就这样条条地写，从五年以前直到两年半前，笔迹才戛然而止。
中途谈默有过小结，他欠肖嘉映四千多，最大头当然是那两千整。欠老余五千多，前前后后共三笔。还有医院两三位医生，其他人，基本数不清。
“？”
“万是日记。”
肖嘉映哭笑不得：“你要是能写日记太阳打西边出来。放心吧，不可能，你不会写日记。”
谈默侧过身自己看，看半晌没看出个名堂。
“这是谁字。”他连自己字都不认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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