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孝顺？
这回手术他看都没回来看
眼，这叫孝顺？要说养后人就是还债
，老
根本就指望不上，操心辈子最后还是得住到养老院去。”
“工作就更别提，他那个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，话不会说事也不会办，在大公司吃得开才怪。”
“说起来是个
简陋陈设，堆积如山辅导书，以及毫无活泼气息书桌，跟肖嘉映这个人样无趣。
观察完熊去门口偷听。
“动手术怎
不跟说。”
“告诉你有什用，你是能回来给端屎端尿还是能陪说说话？可不去讨人嫌，再说上年纪，动不动有个三灾两痛，很正常。”
刘惠说话反正是这副语气，当儿子早就习惯。她是子宫肌瘤，动过手术以后理论上没什大碍，好好歇着别太累就行。
“啰嗦。”熊冷哼，“也不是谁都吓。”
“要听话。”
“她要是打怎办？”
肖嘉映被荒唐到，捏住它小鼻子：“那也不能还手。她是妈，是上年纪人，再说她打只熊干什？除非你很讨人厌。很讨人厌就该打。”
熊不情不愿地抖抖耳朵，表示知道。
拿沙发毯把自己蒙起来，喉咙发出吃人般怪声，可能是想显得自己很可怕吧。
客厅里静悄悄，隔半分钟，温和嗓音突然从卧室方向传来：“咳咳。”
熊先是愣，继而瞪眼。
肖嘉映根本就没进去。他假装把灯关，其实直偷偷在暗中观察。
“刚刚谁在骂？”
“你要好好休息，平时尽量别操心。”
他妈剜他眼：“说得容易，你要是省心听话当然不操心。”
休息没多久，有亲戚来串门。
虽然肖嘉映沉默寡言，但他举止稳重得体，再加上学校和工作都不错，在老家亲戚当中算是拿得出手。
刘惠却很少夸他，尤其当着外人面，总是不断数落唯儿子。
大早冒着小雪出门，幸亏火车没有晚点。
老家离临江有六小时车程，熊新奇得仿佛发现新大陆，肖嘉映醒睡睡醒，抵达时小腿都坐麻。
湿润郁葱南方，哪怕在冬天也不乏绿意。
进家门肖嘉映才知道刘惠病。
他把行李放进卧室，出去跟他妈说话。熊自己留在房间，观察圈，发现跟梦里是模样。
他走过去，掀开毯子，拎起熊耳朵。
熊飞踢他脚，“你他妈该骂。”
嘉映微笑：“脾气真大。带你也行，但是要约法三章。”
在老家不能乱跑被发现，不能破坏东西，更不能吓唬人。
“妈年纪大，她不经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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