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铮看着他,半晌,“巫郁年。”
“
他穿着干净里衣,怔怔躺在床上,看着陌生环境,昨晚记忆逐渐回笼。
“……”
巫郁年脸色陡然苍白下来。
“醒?”
月铮听见动静,自书桌那里走来,温柔俯下身,想扶着巫郁年起来:“午膳应当已经备好,不过你现在还是吃些清淡比较好。”
程宿心疼到窒息,手臂上青筋凸起,声音几乎哽咽:“月铮,你不能这对他……”
可他似乎也是这对待巫郁年,强迫着让他做本不愿意做事情。哪怕是生拉硬拽也要将人捆在身边。
可是有些东西,仿佛抓越紧,流逝就越快。
巫郁年。
巫郁年……
他真心。
“好,”月铮声音淡淡,“大昭薄待于他,本殿带着他去元国,又有何不可。”
他看着无意识攀在他身上人,将所有脆弱部位毫无保留呈现给他,温顺、热烈。
他抚着巫郁年狭长眉尾,将鬓边薄汗抹去,低声道:“乖,外面有人想把你带走呢,怎办,你告诉他,你不想走好不好……”
巫郁年眼睫上沾着泪珠,他极缓地眨眨眼,眼神无神失焦。
巫郁年面无表情躲开,看他视线宛如看个陌生人。
他眼神沉郁,哑声吐出个字:“……滚。”
月铮脸上笑意稍敛,坐在床边:“是大昭薄待你。跟去元国不好吗。”
巫郁年闷咳几声,阴冷低笑,“……这段时间,做最后悔事,就是收你给信。”
他抬眸,“你为什在盟约书上加最后条。”
他眼中恍然落下滴泪,似乎听见命运齿轮转动声音,心头升起宿命般无力感。
巫族事,历来只有皇帝清楚,他托人多方打探,才知晓点十二年前往事。只是解点巫郁年身上背负东西,他就觉得压抑无比,也能理解巫郁年各种选择。
巫郁年曾经说,若是没有十二年前那件事,他也会像月铮样。所以他才会喜欢温润如君子般月铮吧……
程宿麻木听着卧房里动静,忽觉得浑身发冷。
梦贪欢药效渐渐消退,巫郁年昏沉睡去,直到第二日晌午才醒。
月铮温柔将他从浴桶里抱出来,放在离门口稍近些小榻上,哄道:“别忍着,想出声就出声……”
巫郁年本也听不懂,全都是本能行事。
……
月铮并没有交代如何处置程宿,暗卫不敢乱动。
于是程宿就被压在门外整整夜,他听着巫郁年声音慢慢变得沙哑,低泣着求饶,最后半点声音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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