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眼神逐渐失焦,他艰难动下自己翎羽,将羽根送到顾眠凉手心里:“义父,从这儿断……”
见顾眠凉愣怔样子,少年不知想什,难堪沉默片刻,终于强迫自己笑下,“翎羽不脏……”
他每句话都轻飘飘,但却化成最锋利刀,拼命往顾眠凉心里唯柔软地方钻,将那里刺鲜血淋漓。这刀不杀人,却叫人生不如死。
顾眠凉眼眶通红,死死咬着牙,缓缓弯下腰,将少年紧紧抱住,终于泣不成声,喉间溢出声嘶哑至
顾眠凉哑声道:“云浮,没有做戏,那不是做戏……”
少年却不信:“那分明都没有什不同……药,好好吃,寿元丹,也好好吃,好不容易寿元到能再给时候。”
他顿下,说,“那药好苦,你每次只给个蜜饯,刚尝点甜,就没有……”
声音是很单纯委屈,但他真只是在抱怨药苦而已。
上次断翎羽时候,走之前,他还说祝福话,可现在他不想说。
影变,变成少年模样,无力倒在他怀里,两尾翎羽却仍在身后,气息竟比最开始治疗时候还要虚弱。
只是那双眼睛却变得有亮光起来,少年看着顾眠凉,弱声认真道:“义父,没力气……你将它断,融进去。”他看眼那血珠。
顾眠凉紧紧抱着他,颤抖着声音问:“……要翎羽做什。”
少年疑惑,“因为……咳咳……剑尊没醒啊。”
他嘴角弯下,似乎是想笑,但许久没有笑过,他已经忘记如何去笑,于是就放弃这个动作。
好累。
希望义父不要怪他。
他短暂生中,没见过人心险恶,没经历过憎恨怨惧,只是只纯粹骄傲小赤鸟,颗心干干净净装着善意,却是个不知变通傻鸟,满心满眼只有个人,所有最浓烈最炽热情感也都给这个人。
但没有回应爱,燃烧之后只剩下灰烬。
可若这灰烬也能有些价值,他愿意将灰烬也给他。
“义父这些日子…对这般好,就像是逼迫你咳咳……对好那三个月般……”
少年说话很慢,喘不上气,他努力压住胸腔里咳意:“想着…他没醒,定然是要再唤次,但许是义父对有些愧疚,没有当面与说起过……”
他咳出口血,顾眠凉眼神颤,下意识给他擦去。
少年就依恋蹭蹭。
“但这样只很烂很烂鸟比起来……剑尊性命可比重要多,咳,义父不必再这样委屈自己与做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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