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…心悦之人吗?”
过会。
他才听见自己徒弟
这三个字他声音放很轻,宛如情人温存呢喃。
剑尊呼吸稍顿。
殷岭西眼神闪闪,嘴角愉悦勾起来,他感觉出来自己怀里人很僵硬,却假装像什都没发现似。
他恭顺地将拂知搀到床边,甚至帮他脱长靴。
知晓分寸,懂得礼节,丝也没有逾越。
啪!声脆响。
拂知垂着头不知在想什,指尖在轻微发颤。
空气静默会儿。
片刻后,他才听见自己徒儿委屈茫然声音:“师尊,只是想扶你下……”
拂知僵。
他……竟对自己弟子有这样念头。
拂知踏步进去,冷淡道:“无事。”
却是连头也不敢回。
然而身上没有几分力气,他情绪起伏之下,竟晕瞬,脚下踉跄。
紧接着就被人搀住。
反噬之夜刚过,又在梦里经历这种屈辱事情,拂知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。
他在寒潭里浸夜,浑身又冷又凉,黑绸映肤色更加苍白。
拂知刚刚推开自己竹屋门,就听到脚步声,紧接着后面传来自己徒弟关切声音——
“师尊,您还好吗?”
拂知顿。
等到拂知回神时候,殷岭西道:“师尊好好休息,徒儿先退下。”
拂知下意识道:“等下。”
殷岭西回头:“怎师尊?”
相貌冷峻剑尊薄唇微抿,眉头也不自觉拧起来,像是在思索到底该不该问心里藏着句话。
片刻后,他犹豫道:“你……”
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激。
他缓口气,强自绷住声线,有些疲惫挥挥手。
“抱歉,为师……失态。”
他听见自己徒弟说声没事,然后又乖巧过来扶住他,在他耳边道:“没事,师尊只是,太累。”
太累。
殷岭西双手紧紧扶住他:“师尊小心!”
温热掌心贴在冰凉肌肤上,几乎是瞬间就燃烧成烫人温度。
拂知看不见,触感就更加敏锐。
这双手,和昨晚梦境里桎梏在他腰上手……
剑尊脸上骤然变,猛地挥开,冷怒道:“滚!”
这才反应过来,他昨天并没有让殷岭西离开苍梧峰。
这声清澈师尊,和昨日梦境里魔头叫他那声师尊截然不同,可他似乎就回到昨晚。
魔头轻佻声音仍在耳畔:“……剑尊说谎呢,你不是喜欢你徒弟吗?”
拂知扶住门框,另只手慢慢攥紧。
时间,向来冷静自持剑尊竟有些无法面对他这个乖巧单纯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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