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君颤抖着唇,无奈的笑了笑,“又是一样的招数,可……”
钟应:“可我有不意掠阵,你挡不住我们两个。”
神君笑道:“这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火龙衔着赤莲、沿着长枪挥舞的痕迹撞向了神君,直接将神君其淹没。
天锁便趁机延伸入火海中,层层缠绕神君手臂、颈项、腰身,将之拖拽而出。
钟应垂直坠落,在一条条粗重天锁间穿梭,正前方飞来一块巨大的镜片,锋利的边缘几乎切割整块空间。
便在这瞬间,钟应朝着镜面飞扑而起,聚力将陆离枪刺了出去。
哗啦!
在撞上的那一刻,君不意一手提袖,一手捻起了那块镜片,从容的似从宝态中拾起一颗东珠。
钟应却借着这块碎片扭曲空间的刹那,将陆离枪送进了神君的胸口。
“果然如此。”
钟应唇齿间溢出一声极短的笑声:“连活人都只是他的踏脚石,只是他的阻碍,更何况是死人呢?”
亲眼见到这一幕,他的心中居然没有一星半点意外。
只要见证过太一宗覆灭那一幕,便不会认为雪回神君会放下痴念。也就只有太一宗弟子,直面过、留恋过那个温柔虚像的太一宗弟子,才会至死都尊神君为天下之师,才会一次次抱有不切实际的孺慕期待。
在成网的金色锁链垂落时,钟应手臂线条崩成一道优美的弧度,蓄势待发,神君捏碎锁链的那一刻手腕翻转,陆离枪尖往上挑起,停驻在枪尖的火海便吞吐的炸开一朵朵火苗。
天幕之下,神君身上沾着焦灰和血迹
雪回神君踉跄后退。
陆离枪何其凶戾,他胸口直接破了一个大窟窿,血液涌出,却窜着一束束火苗。
赤色枪身不断嗡鸣,以深渊之主脊椎骨铸就的邪器似乎因为“报当年之仇”而振奋非常,贪婪的吸允着伤口处的龙血。
钟应自上而下俯视,冰冷的瞳孔中流转着金色的液体,如深渊寒潭中倒映的一轮炙热日月:“你不愿,那我替他们送你一程!”
言罢,钟应纵身后退。
钟应抬步一踏,自云端一跃而下,滔天火海形成长龙,利齿紧扣枪尖,紧追不舍,掀起的红浪将衣快吹的猎猎作响。
而君不意比钟应更快。
他了解神君,更与钟应心意相通。
赤莲与长枪还未杀到前,君不意已执笔落墨,挥下写意丹青,山河幻影顷刻间沉镇压而下。日月被山河卷遮蔽,幽深昏暗不见五指,唯有一根根金色的天锁延伸而出。
神君猝不及防下从空中坠落,即将被岩浆吞噬时,一掌撑住了幻境世界。随后,整个幻境“咔擦”一声,铜镜般崩裂,无数透明镜片向着四方散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