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珠子自上而下滴落在钟应脸颊,被寒风吹散所有温度后,滑下喉咙、锁骨,最后划入衣襟,湿哒哒沾着衣领,有几滴水珠子甚至落在钟应又直又长睫毛上。
钟应眨眨眼睛,抬眸便看到压在他身上人。
那人背对着灯火,面容笼上层阴影,然而烛光将他身形细心雕琢。钟应便看到头湿漉漉披散而下长发,宽大又凌乱单薄外袍。
水珠子便是从他发梢,滴落到钟应脸颊上。
——是君不意,钟应想。
胖墩又亲切围上去,笑容可掬:“师兄,你能帮个忙吗?”
“不帮。”
胖墩扑上去,把鼻涕把泪:“师兄,只有你能救。”
远处秋时远默默捂上脸,副不忍直视模样。胖墩暗想:应兄弟,只能帮你到这里,你以后要是不罩,咒你被男人压辈子。
澡堂内。
屏风落地巨响,自然惊动屋外两人。
胖墩下意识想要冲进去,跑两步又顿住,在原地踩两脚:“不行,不能进去,不然看到什不该看,多尴尬啊。”
秋时远有些担忧:“他们不会……打起来吧?”
“……”
胖墩唇瓣蠕动下,却什都没说,最后往地面蹲,抓着自己头发,哀叹:“算算,们就当成什都不知道好。”
平日君不意总是清清淡淡如捧山巅冰雪,脸上无甚表情,就算是生气也
烛火在风中摇曳,忽明忽暗,将两个少年交叠阴影拉极长。
钟应后背火辣辣疼,胸口气血翻滚,难受厉害。他硬生生将痛楚忍下去,喘两口气,这才缓过劲来。
堂堂魔君怎会乖乖被人压在地板上?
钟应稍微恢复点儿力气,便试图挣脱,然而那人力气极大,任凭钟应如何挣扎,都不动如山,甚至非常熟练点在钟应经脉上,封住钟应运转灵力。
娘!钟应暗骂声,再度嫌弃起自己少年时期“柔弱”来,按他以后皮糙肉厚程度,君不意这掌就跟挠痒痒差不多,更别说什击飞。
“……有人来。”秋时远又道。
“哪里?”胖墩目光乱瞅,终于在小道口看到慢悠悠过来人,虽然离得比较远,但是胖墩认人本事流,在脑海中搜刮遍,勉强认出来人。
位有过面之缘师兄,这位师兄当时跟在乔陌身后。
“偏偏这时候来澡堂沐浴……”胖墩暗骂声,然后脸上堆满笑容,吹着寒风,瑟瑟发抖迎上去,“师兄,你怎在这里?”
师兄点点头,脚拐,便想绕开胖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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