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点五十分到楼下,陈觉已经在等。周不见仿佛什也没有改变,他还是那个他,还是那样微弓着背,静静地靠在车上抽烟。可是宋珂走近,又觉得什都变。
“你送鞋子挺合脚。”
“是,”他淡声,“合脚就好。”
上车以后他视线也始终看着前方。轿车驶出老旧小区,两侧法梧慢慢向后退,车窗上几根树枝倒影斜掠过那张沉寂侧脸。
黄昏时分堵车依旧厉害,车子顺着高架桥慢慢深入城市腹地。路程长,宋珂又感冒,中途低头去抽纸巾,结果看到挡格里放着礼物。
立马撑起身掐掐鼻梁:“嗯,到,在出租车上。”
“你车呢。”陈觉忽然问。
怔下,他有些迟缓地答:“还在修。”
“修这久还没修好?”
“毕竟是二手,毛病比较多。”
想又想,宋珂还是给陈觉发自己回程航班。
落地时没下雨,引擎轰鸣伴随呼啸气流,客机在跑道滑很久才听到叮声。所有人穿上衣服就走,就只有宋珂磨蹭,点行李仿佛怎也收拾不齐,不是忘这个就是落那个。
终于起身,机舱里就剩他个。空姐笑吟吟地同他道别:“慢走,欢迎回临江。”
是回来。
拖着行李步出舷梯,迎面便是巨幅商业海报,铭途投。临江这个地界到处充斥着铭途集团影子,对宋珂而言却不是什好事,因为太容易想起陈觉——
“这是……”他微愕。
“给你。”
包装得很精巧,看不出里面是什,然而凑近闻宋珂就知道——
是香水。
曾经他用过这款,不过自从跟陈觉在起后就不再用,因为不想
结果陈觉静默片刻,说:“下午去接你。”
“不用,把地址告诉,自己打车过去。”
他坚持:“去接你。”
回到家什也没有想,拉紧窗帘补几小时眠,再起床精神仍旧不济。不知相由心生还是怎,照镜子黑眼圈重得吓人,脸颊红红,看起来倒像还没退烧。
衣柜里拿得出手装束不多,好在还有之前陈觉送那双贵价皮鞋,不过衣服就只有旧。
明知不该,还是期待他来。
结果真走出去,接机口没有那个熟悉人影,反倒不再忐忑。不来也没什大不,自己打车样可以回家不是吗?
机场高速堵得水泄不通,二十几公里路开个小时还没有到。接到电话时他正昏昏欲睡,浑身上下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,看也没看就说声“喂”。
没想到是陈觉。
“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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