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,12号桌,你吃什?”附带菜单照片。
“出发没有。”
“接电话啊,又给拉黑名单?”
“已经个多小时,你到底在办公室磨
说真,这希腊建筑要是真有档次,起码步梯该装个感应灯吧?可是没有,足见设计师是在糊弄事。
心里默念着不要撞到人,摸黑走到三楼,右脚刚迈出去又立刻像踩电门样缩回来。
自己房间对面站着个人。
宋珂以为自己看错,呆呆地怔在那,半晌没能回过神。可是无论怎看,无论定睛看几次,那都是陈觉。
真是陈觉。
没有办法。
他得要处理后事,得要吃饭,得要学着自己去木材厂捡碎木屑,买炭,把窗户打开条缝,以免烤着烤着火昏过去。
那些青春岁月里他很少笑,看起来更孤僻。没有拍过什照片,毕业照洗出来他也不要,因为要就得交钱。
这切切,直到遇见陈觉才改变。
陈觉明明可以过最好日子,可是因为他,直过得不太容易。他们两个人挤在狭窄出租屋里,夏天打蚊子冬天灌热水袋,躺在床上对着发黄天花板做白日梦,发下宏愿要把睿言做上市,要发大财,要参加大胃王比赛,口气吃十二个牛肉汉堡,中途口可乐都不要喝。
他手插袋,另手好像拿着什东西,背靠墙壁,脊柱微微弯曲。走廊昏暗,他那样低着头,侧面看去只有个疏朗模糊轮廓。
大概没想到宋珂会走楼梯,所以他没往这边看,只是在沉默段时间后,会抬头扫眼电梯。
他是在等吗?
两个人绕来绕去,这个问题居然也像这希腊建筑档次样难以琢磨,真是无奈又好笑。
不过其实,以前陈觉常常这样等他。在家,在公司,大多数时候都是陈觉等他。偶尔等得没耐性,就个电话接个电话地催,逼得他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。有回开会开忘,晚上八点多才想起跟陈觉约好去某个地方吃饭,掏出手机看,长串未读消息简直能够编纂成书。
说好不再想,他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想,怎说都说不听。
就那样坐在那里,直到保安觉得不对,循着监控探头找到他将他“请”出去。临走时保安看着他直摇头:“这冷天气,跑到这里来坐这久图是什?”
他讪讪地,难堪地笑:“只是想买双鞋。”
想给自己买双鞋,不想再穿脚上这双。
里外都冷透他才哆嗦着回去。白色希腊建筑仍然不土不洋地伫立在那儿,走进去,电梯不少人在等,于是只好从步梯上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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