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阳光照在宋珂沉默脸上,让他异常平和,却也异常脆弱。
假如从头算起,睿言创始人其实是三位:宋珂、陈觉、程逸安。三人当中程逸安学历最优、实力最强,但做事好瞻前顾后,因此专攻技术。陈觉性情外放、长相英俊且见多识广,业务和融资就由他负责。剩下个宋珂,沉稳果断,有勇有谋,直是睿言灵魂人物。
“嗯。”拆开他带来早餐,宋珂忍着颧骨酸疼缓慢咀嚼,“见他。”
“糊涂啊你。”程逸安语重心长地搬出那套说过无数遍话,“之前你怎答应?你说要跟他们陈家划清界限,从此以后他陈觉是死是活都跟你没有关系,现在又去见他,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?”
咽下口油条,宋珂笑笑,“是给自己找不痛快,不过师兄你能不能坐远点,唾沫都喷到早饭上。”
周去公司上班,宋珂样子把同事全吓跳,可都不好意思直接问。
程逸安气势汹汹地把他拉进办公室:“你去哪里搞得鼻青脸肿?还有这个眼睛又是怎回事。”
“先别大惊小怪。”
他放下公文包,转身把门窗拉紧,借此隔开外面那些八卦目光。
“简直是胆大包天!”听完那晚事程逸安又惊诧又后怕,指着鼻子痛骂他不知轻重,“亏之前还以为你成熟,结果呢?还是那莽撞。万你打不过他怎办,万他记恨你报复你又该怎办?!”
程逸安瞪他眼:“听说陈觉那小子现在压根儿不去公司,整天光想着吃喝玩乐不说还周换个女朋友,这跟混蛋有什区别?”
宋珂吃得太快呛着,喉咙里食物咽不下也吐不出,拍着胸口要水。程逸安边替他顺气边将豆浆递给他,说:“至于这样吗,说他两句坏话你就这吓唬。”
灌豆浆时候宋珂想起件事来:陈觉最讨厌吃油条,说油乎乎看着脏,可每逢冬天清晨,睡到迷迷糊糊时总能感觉到某个冰疙瘩靠近。
是陈觉用冻得发木手搂紧他,哄小孩样哄他:“豆浆油条给你买回来,亲口。”
“打都打,后怕也没用。”宋珂反应很淡薄,“现在只希望他能有些廉耻心,别去报案也别找人报复。”
“你呀你,说你什好。”程逸安仰天长叹,“有时候稳重得让都佩服,有时候又疯得让人瞠目结舌。然后呢,然后跑到哪里去?打你电话也没人接。”
宋珂没有说话,只是低头望着磨花木地板。
程逸安心里咯噔下:“你又见他?”
跟聪明人聊天就是这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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