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14号。”孟野拿树叶搔
搔鼻尖，“15号体测。”
“机票买好吗？”
“早买好。”
他没告诉他，那三千块钱已经花掉啦。那天老杨问他自己
个人去害怕不害怕，孟野十分豪迈地大手挥——早就给老妈跟妹妹也买好机票！
晚上回到家姥姥还在看电视打毛衣。她上周就出院，精神天比天好。孟野问您老人家怎
还没睡呐？姥姥瞪他眼，干劲十足地说：“睡什睡？人家庄绍
奶奶给你织围巾，咱们能被她给比下去？城里人有什不起
“
那就是随口说。”
“可认真。”
“……”孟野臊得要死，停下来光走路不聊天。他心里是有好多话，但打算见面再说，电话里随便说出口显得太轻浮。
小地方睡得早，尤其现在庄绍又不在身边，雁岭冬夜比去年要寂静深沉些。走着走着他蹦起来拽下片树叶，攥手里搓啊搓，想象它是庄绍脸那样捏扁搓圆。
两个人都沉默，电话里沙沙直响，是风在代替他们吻对方。
不认老杨也不能不认你啊！你是soulmate，心友啊！比心比心比——”
“滚滚滚，们这儿还比赛呢，上别处浪去！”老杨脚把丫踹走，“臭小子成天瞎耽误功夫！”
孟野就跟路小川还有陈超等人在场边跳啊笑啊，肩搂肩疯好几分钟，害得路过姑娘们以为这帮傻子吃兴奋剂，站边上探着头看热闹。孟野回头看见她们，胳膊举过头顶开始疯狂比心，吓得姑娘们尖叫着跑开……
“到底跑多快？”庄绍在电话里问，“你还没告诉。”
孟野停下来踩着花坛紧紧鞋带，手机夹下巴跟肩膀之间拽拽地笑：“告诉你你也没概念，反正就是特别牛逼，将来能靠比赛包养你那种成绩。”
庄绍问：“怎不说话？”
孟野把手机拿开叹口气。
十八岁怎这难过啊。谈个恋爱吧，异地恋，搞个对象吧，是男生，讲个电话吧，讲着讲着就被想念感觉捏住心脏，句好笑话都说不出来，只剩下想你，想见你，特别特别想你。
愁啊，愁得头发都快白，没别就是熬人。
庄绍又问：“下周你哪天过来？”
“扯淡。”庄绍忽然低声，“要包养也是包养你，先对你表白。”
这意思就是委婉地声讨某些人看到短信却不回复，揣着明白装糊涂。是般般喜欢还是要死要活那种喜欢你倒是给句话啊。
孟野耳根微热，讷讷地嗯句。
“包就包呗，多光荣似。”
“不是你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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